孔琪眨巴眨巴眼睛,躬身说道:“就两年工夫?”
“可不嘛,还全是能把官员身家性命捏手心里玩儿的重权要职,听说这位爷在京里上下周全如鱼得水,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那他怎么当起御史来了?瞧着像是升官,但是,天下谁不知道,御史是清水官儿,还是专门弹劾官员的清水官儿,这不是得罪人嘛。他这么出类拔萃能干这蠢事?”话音未落,孔琪突然嘿嘿笑着凑过去,“别是让人踹下来,上头打算让人把他围殴致死的吧。”
“官场上的事谁摸得清啊!管他是怎么下来的,反正礼多人不怪,再说知府大人也才上任一个月,人生地不熟,接接他又有何妨?”
孔琪皱眉,“知府大人也换了?上一任呢?”
百夫长左右瞟瞟,神秘兮兮地凑过去,手往脖子上一架,“咔。”
“啊?”孔琪一蹦三尺高。
百夫长笑了,“兄台何必大惊小怪,扬州知府三不五时就换一个,能顺利做完三年任期的二十年来一个都没有。”
“此话怎讲?”
“这里头的水啊……深得很!”百夫长仰天打了个哈哈,“孔兄,令兄今天可能在接官亭,要不你们从官道过去?”说完,百夫长刚想喊“放行”,孔琪一听兄长在前面,立马慌神,手直摇,“不必不必!”
雨墨踢了他一脚,嗤笑,“你就是个跟班的,做决定轮不到你。”匆匆跑到轿子边,隔着窗户三言两语说了一遍。
一卷文书挑开轿帘,蒋初看看面前戒备森严的官道,再看看旁边成百上千敢怒不敢言的百姓,放下竹帘,“绕行。”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如此,就再说个明朝耽美故事,文人杜撰的,忘记从哪儿看来的了。某官员(我依稀记得似乎是大理寺的)出差回京,路遇大雪,到当地的一家大户人家避雪,遇到同来避雪的赶考举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呗!聊着聊着,一见如故,于是就秉烛夜谈了,谈着谈着,相见恨晚,于是就同榻而眠了,眠着眠着,天雷勾动地火,于是就洞房花烛了。这雪下得很大,把通往村外的一座桥压塌了,修桥得几天吧,于是这俩人就在内帷这个厮混啊。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举子睁眼说:天亮了。高官答:雪映得天空发白,还没亮。多日之后,桥修好了,俩人一同进京,同吃同住,举子直接住高官家里去了。还没来得及考试,谁承想,这举子倒了血霉了,取士官跟那大理寺的高官不对付,这举子什么事都没干,莫名其妙卷进了考场舞弊案里。官司打了很久,最后判决:即刻离京,永不得入仕!得!这次上演的是十八相送,送了一程又一程,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5
不久,进入扬州城,住在蒋家粮行的扬州总行后院里,面朝瘦西湖二十四桥。
蒋公子将一叠纸张卷成筒朝孔琪招了招,“过来。”
孔琪不敢怠慢,跑过来,“您有何吩咐?”
纸筒轻敲手心,“家产你还想要吗?”
哦?孔琪眼睛锃亮,瞬间又暗淡下来,深深一礼,“有什么条件您尽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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