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不羞,和男人抱抱”,马怜儿目光闪动,刚要张嘴说话,忽地一个稚嫩地童音响起。两人骇了一惊,慌忙分开身子,只见一个七作岁的女孩儿,正好奇地站在院门口拍手而笑。
小家伙长的粉粉嫩嫩,她梳着娃娃团髻,用红色璎珞穗子系着,还垂着两条小辫子,煞是可爱。身穿粉色锦缎小衫,脚上一双绒边虎头童鞋。
马怜儿红了脸,走过去弯腰抱起外甥女儿,威胁道:“再胡说,再胡说姨姨不给你买糖吃了”。她的衣衫虽然宽松,可是双臂一举间,腰肢的纤纤柔柔和胸脯的优美弧线就因衣服的提起和绷紧乍然显现出来,瞧得杨凌心中一荡,忙移开目光。
午后的阳光明亮柔和,映得她白里透红的肌肤被阳光敷上了一层淡淡地光晕。她咯咯地逗着孩子,忽又转过头来,雪白的瓜子脸上荡着几丝红晕,眼波盈盈地道:“伯父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我……我现在也不便说。今日见了你,我心里欢喜得很。你……你明天可再来看我么?我想和你再同登一次山,那次是卧雪,这次是栖霞,栖霞山上看枫叶,只有……我和你,好么?”
马头墙上,一丛蔷薇在轻风中微微摇曳,八角红亭中,一位身着墨色长袍的白须老者望着青砖小瓦、叠踵起伏的小楼亭阁,捋须的手指微微地有些颤抖。
隔着一条长街,那处宅院中就住着他的杀子仇人、那个巧言令色、把持内廷惑乱君上的奸侫。他多想立刻冲过去,把那个奸臣杀死,为朝廷除害、为儿子报仇啊,可是他不能动,现在还不是时候,以杨凌今时今日的权势地位。谁能杀得了他?
一个家仆悄悄走过来,王琼转过头来,淡淡地道:“他回来了?”
老仆忙道:“是,他先去了秦淮河。上了红妓可卿姑娘的花船,直过了晌午才出来,又去了长干里一家酒楼,他走后小的去打听过,听酒楼里的客人聊天,好似那酒家有位姑娘十分貌美,他去了后就带了那姑娘去了后院儿,听说关守备的公子也喜欢那位姑娘。被他手下以官威恐吓,结果连家也没敢回,直接跑去他岳丈家躲风头去了。”
王琼轻蔑地一笑,冷斥道:“沽名钓誉的伪君子,逐臭好色之徒,哼!找个由头上金陵来,不外乎还是搜刮钱财。”他摆了摆手道:“下去吧。不必再派人跟着他了。”
王琼转过身,望着冯公公的私邸冷笑一笑:这个人年纪轻轻,靠着拍马奉迎,权柄却越来越重,内廷中又结交一群谄媚小人,将来为祸大明者,必是此人。
可惜呀,三大学士姑息养奸。不趁这奸侫羽翼未丰果断将他除去,坐视他的力量越来越大,总有一天也必受其害。如今皇上受他盅惑,百官又不识这王莽之辈的本来面目,我也只能委曲求全,与内廷结盟,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对付他了。
“呵呵呵,杨凌啊杨凌,你就再猖狂几天吧,老夫在京中已为你设下死局。万事俱备,只等你回京授首了!”王琼捻须望着冯公公私邸楼阁,不禁得意而笑。
冯公公私邸内,杨凌诧异地望着冒昧登门的成绮韵,奇怪地道:“莫……成姑娘,才一日不见,你的手臂怎么就受了伤么?”
成绮韵苦笑首看看自己裹着白绫的左臂。那里还在隐隐作痛,她蹙着黛眉,幽幽地道:“还好只是伤了,若不是我叫得及时,现在就要变成一具尸首了。”
杨凌惊道:“金陵治安如此之差么?可捉到了歹徒?要不要本官派人帮你?”
成绮韵叹道:“捉不得,这人对大人十分重要。大人不是一心想要谋求开放海禁、强大水师么,只是要说服朝廷改变国策,恐以大人之威,虽深受帝宠,位高权重,亦不易为吧?”
杨凌神色一动,警觉地问道:“成姑娘这是何意,莫非你有办法?”
成绮韵娇媚地一笑:“贱妾只会哄男人开心,有些偷机取巧的门道儿,不过……呵呵,说句不恭地话,大人勿怪,这大明朝廷还真的就像一个喜欢被女人哄的大男人,贱妾在龙江船厂见大人痛心疾首、深为忧虑的模样,有心为大人分忧,回船后细细琢磨,还真的想出一个说服朝廷的办法。大人想知道么?”
杨凌大喜,他攸地上前一步,忽又狐疑地站住,看着成绮韵道:“你的办法管不管用且不说,你这样帮我,有何用意?”
成绮韵情意绵绵地眼波投注在杨凌身上,柔情万千地道:“自那日与大人赤裎相见,妾在大人面前再也矫情不得,便对你实话实说了吧。”
“妾自见过大人,便对大人一往情深,妾之过去虽不堪回首,但如今真心想要追随大人,哪怕无名无份,只要能长伴左右,余愿足矣。如此尽心竭力,不过是为讨大人欢心罢了。”
杨凌皱起眉来,不悦道:“成姑娘,请不要开玩笑了,姑娘费尽同折,必然有所图谋,若不明言,杨某如何信得过姑娘?”
成绮韵“噗哧”一笑,向他飞了个媚眼儿,笑盈盈地道:“贱妾见过的官儿,大人年龄最小,可这老气横秋的派头倒是没人比得上。你问我有何目的么?”
她收敛笑容,眼神迷茫起来,她幽幽地道:“坦白说,贱妾也不知道,贱妾也不知道自己是为别人活着,还是为自己活着。说是为了别人呢,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过得好些?说是为了自己,甚么事都是为了取悦别人,我自己又何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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