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消除百官的误解,自己在道义上就始终屈居下风,不要说想回京提出解除海禁、通商利民的政策,意图改变大明的命运了,恐怕今后举步维艰,做这个官都要战战兢兢。
杨凌叹了口气,见吴杰和柳彪也是一脸沉重,不禁展颜一笑,安慰道:“不必太担心,他们还是低估了我们的力量,不知道司礼监有我们的人,更不知道西厂和锦衣卫内部也有人和我们结盟,他们想以迅雷之势将我们掩杀?如今我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他们知已不知彼,胜算能有几何?”
吴杰颔首道:“卑职明白,如今我们既已知道他们的计划,又掌着他们所不知道的力量,想猝然袭杀内厂精锐自是一句空谈。
可是现在对我们不利的形势已经造成,除了东厂、锦家卫,仇视我们的官员也在日渐增多。这件事不解决,终是一件大患,向来只可千日作贼,可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呀”。
杨凌强笑了笑,又问道:“文武百官怎么说?难道他们已轻全部站到内廷一边去了?”
吴杰想了想,脸上露出些许宽慰,说道:“也不尽然,朝中六部里,户部、礼部至少是保持中立的,至于武将方面也大多倾向于厂督这边。另外,厂督大人在海宁潮前以一当十力抗大股倭寇的事传回京后,又有各地税监及时将朝廷税赋递缴进京,御史台和翰林院一些文官对大人也甚为嘉许。
这股力量虽然太小,不足以影响局势,不过显然也产生了一定的作用。从卑职察访的情形看,三位大学士意见也不统一,李东阳大学士似乎仍在观望,不似刘、谢两位大人那般对大人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
杨凌心中升起一线希望。李东阳威望卓著,朝中百官里有一批人是唯他马首是瞻的,如果他不赞同对付自已,就可以从文官集团中分化出一部分力量,哪怕他们不能转化为自己的助力,但是只要他们保持中立,皇帝那里承更的压力便可大为减轻。利用这样微妙的局势,再加上自己掌握的隐藏力量,应该可以和东厂一较长短了。
就在这时,一个番乎走到门口,拱手道二“厂督大人,二档头求见”。
吴杰愕然站起,惊道:“二档头?是黄老还是于永?我不是叫他们严守京城不得擅离半步么,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杨凌笑道:“吴老勿惊,这是本督新收的一位下属。正在帮本官做一件大事,只是如今看来,不解决京中隐患,此事也只能拖下去了。”
他叹息一声,说道:“请成二档头进来”。
成绮韵紫中蓝带青砂袍子。扮作一个面如冠玉的俊俏书生,施施然跨进大厅,正要向杨凌施礼,却一眼瞧见房中还站着两人,不由怔然站住。
柳千户她是认得的,而另一个面容清矍、眸蕴神光的老者却面生的很。成绮韵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眸光微微下垂,见这人站在杨凌身后。比柳千户还踏前半步,心中隐隐有所了悟,她笑吟吟地拱手道:“卑职参见大人,这位是……”。
杨凌正在重用她,吴杰又不是见不得人,如果遮遮掩掩地,以后如何相见?所以他畅然一笑,说道:“成档头,这位就是吴杰吴大档头,乃是你的顶头上司,快快上前见过”。
成绮韵暗道:“原来是他,杨大人挑的人果然不凡,就算对我并无绮念,但初次见我目光如此平静冷淡的男人,实是少见”。
她以前见的大多是闻香之徒,见惯那些人垂涎嘴脸,也习惯见了男人先看对方是否在意自己相貌,以衡断此人为人。
她却忘了此时她是一副男人相貌,吴杰虽一眼就认出这是个姿容不俗的女人,但男装女装、是否妆粉,与姿容大有关系,以吴杰的见识,自然不会对她现在相貌如何惊艳。
成绮韵上前以下官之礼拜见,举止形态,倒是大有男儿之风,吴杰含笑扶起,目光却若有深意地瞥了杨凌一眼。
这女子有何才能,他还没有见过,不过细细打量,这女子虽刻意装扮,但秋水为神、五官精致,分明是个美人儿。
内厂官员虽说不在朝廷官制之内,可也从未听说有过女人做官,杨凌如此重用一个女人,他不免想地笛点歪了。
成绮韵见过了礼,含笑退开两步,对杨凌大声道:“大人,卑职幸不辱命,咱们的条件优厚,姓彭的又没有什么风险,所以见了大人腰牌,便慨然应允答应襄助此事,以他说法,一个月内便可淮备停当,至于具体何时赴京,还持大人决定”。
说着她探手入怀,取出那面象牙腰牌,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杨凌接过腰牌,那腰牌在成绮韵怀中熨得温热,还带着丝儿幽香。
杨凌不禁犹豫了一下,又将腰牌递了回去,说道:“现时给你制作腰牌也来不及了,这一块你且拿去吧,我随后画影图形,晓谕内厂,告知是成二档头信物便是。”
成绮韵欣然按过腰牌重又揣入怀中,杨凌思索了一下,说道:“准备的事你且让他继续办着,不过进京却不急在一时,如今京中正有一件大事,这件事我暂时是顾不上了”。
成绮韵吃了一惊,脸上笑容顿时不见,她迟疑一下,说道:“寻个理由叫他慢慢候着不成问题,不过……大人神色如此凝重,京中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啊!卑职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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