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恬笑道:“我那会儿睡沉了,便是打雷也惊不醒我,更别说蚊蝇了。这花我知道,爹以前也用它熏蚊,我只是惊奇你也懂花草,难道是我爹的学识留在这躯体里了吗?
叶栩白了蔡恬一眼,嗤道:“你爹的学识仅限于古书诗词,我所学的知识多他千万倍,有许多你连听都未曾听过你信吗?”
“不信。”蔡恬回答得斩钉截铁。
叶栩被蔡恬小瞧了,这让叶栩很没面子,他变决定变个魔术来忽悠蔡恬。这魔术还是跟自己的小侄儿学的。
“那我给你展示一下,你看了肯定会目瞪口呆。现在你去厨房拿两只空碗来。”
蔡恬一脸狐疑地去了厨房。
蔡恬前脚刚出门,叶栩赶紧从炕头的柜子里拿出装书的木匣子,那里有一枚铜钱,估计是蔡恬爹放的。等下要表演的魔术叫“空手生钱”,铜钱作为必要的存在,叶栩将它拿在手中反复熟练,以前变这个魔术是用人民币,现在换着铜钱还有点不习惯。
蔡恬很快就将碗拿来了,放在桌上,充满疑惑地看着叶栩。
叶栩拿起土碗,前后看了一下,对蔡恬说:“这是你拿的碗,不会有诈对吧?”
蔡恬点头。
“好,我要开始变戏法了,你睁大眼瞧好。”
叶栩说着便将一只碗的碗口朝下使两碗重叠,再将两只碗翻转过来,将碗口向上,取出上面的碗将两碗盖合。“现在你可以打开看看,里面有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叶栩手上动作翻得太快,蔡恬没看出其中猫腻。其实叶栩是先将铜钱藏在碗底用手压住,第二步两碗重叠時,用上端的碗遮住了放钱币的碗底,只是个普通障眼法。
蔡恬揭开上面的碗,赫然看见两枚铜钱静卧在碗中,蔡恬惊呼:“这是……你会变钱?叶栩,这真是你变出来的吗?”
看到蔡恬惊诧的模样,叶栩当然不会告诉他这只是骗人的小把戏,跟你们镇上来的那些杂耍有异曲同工之处。叶栩负手挺胸,故着深沉地点头。
蔡恬兴奋地将铜钱拿在手中细看,确实货真价实,叶栩真的比爹有办法,是个奇人。
“叶栩,你这法术能用几次?早知道你会变钱,我也不会向王大夫下……”说到此处,蔡恬突然打住,这种事没什么光彩的,蔡恬也是一时兴奋没管住自己的嘴。
提起这事,叶栩胸中就有团闷气,他正色道:“蔡恬,你爹有没有教过你君子不食嗟来之食?自古有许多英雄男儿为了尊严放弃生命。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治病,但对于你的做法我非常不认同,相信你爹也绝对不会接受你的这种行为,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你应牢记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我们这双膝盖只能跪天地跪父母,不可轻易屈膝,知道吗?”
蔡恬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叶栩见他不回话,便有些生气,走到他身边沉声道:“我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一滴热泪滴落在桌子上,接着蔡恬低吼出声:“你知道什么?你不过是个外人,你经历过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饥寒交迫的日子吗?你见过几岁的小孩因为饿得不行去偷包子被人打得奄奄一息吗?你知道要一个清高的书生放下尊严向大夫卑躬屈膝求诊的那种痛苦吗?你不知道就不要妄言教训,我是为了救我爹而不是你。”
蔡恬吼完推开叶栩拔腿就跑了出去,留下叶栩呆呆站在桌前,半天没回过神。
作者有话要说: 呼唤留言君。
☆、别扭
叶栩清晰的听到蔡恬说“你不过是个外人”。叶栩颓丧地坐到凳子上,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原来蔡恬一直都把自己当外人看待,他所做的一切体贴关怀的举动全是为了他爹,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啊……可为什么听他亲口说出来会这么难受,会忍不住流泪。
桌上的卤肉还飘着香气,叶栩特意将几块瘦的扒拉在一边留给蔡恬,原来打算一起开开心心吃,气氛明明很和谐的,自己为什么要提不开心的事呢?为什么不能管住爱说教的嘴呢?为什么要提起他爹呢?
叶栩伏在桌上,头有点昏。自我厌恶的情绪让身体变得非常不舒服,鼻子堵住了,膝盖也开始隐隐作痛,叶栩此刻很想有个人关心自己,轻声安慰自己。可那个人已经跑了。
叶栩知道自己不够坚强,甚至还婆婆妈妈的,看似温和豁达的样子其实内心非常孤寂。
小时候父母工作繁忙忽略了叶栩的内心成长,弟弟出生后,父母更将重心偏移照顾小的。叶栩生活无忧但内心世界却很贫瘠。叶栩不能说父母不爱自己,他们从不让叶栩做家务,洗衣做饭都有保姆阿姨,零花钱也没少给。叶栩开口要什么,只要在父母的能力范围内,他们都会满足叶栩。有这样的父母,叶栩还能说什么呢?可是人都是有思想渴望被爱的,不是小猫小狗给饭吃就能摇尾撒娇。叶栩也曾跟父母说过自己缺少关爱,总被他们一句“小孩子有饭吃有书读就行了啊,别想多了。”的话敷衍过去。从此以后叶栩不再渴望父母的关怀,不再期盼周末的到来。他将自己玩乐的时间和激情全部献给了书本,只有知识不会抛弃自己,只有学习能让自己独立。叶栩年年拿三好,届届数第一,老师夸,家长羡。叶栩只有从这些赞赏里得到自我满足。叶家父母看到儿子这么用功笑得嘴都合不拢,直夸叶栩懂事上进。
叶栩初中至高中,跳过两次级,比其他学生提前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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