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觉得奇怪,“你都不要上厕所的吗?”
“我怕你趁我不在再把桌子搬回去了。”龙天羽一本正经地说。
易清无语,“我搬过去你还会搬回来,我还白费力气干嘛?”
龙天羽一听易清这么说,就知道易清是不搬了。马上从桌子上跳起来,边跑边说:“早就等你说这句话了,哎呀,憋死爷了。”
易清无奈地笑了下。本来是决定跟龙天羽保持距离的,那天晚上听他说恶心,自己心里就知道自己和龙天羽不是同类人。既然自己的事龙天羽迟早会知道,干脆跟他摊牌,以后各走各的路。一个人的时候,易清有时候也会偶尔怀念几个人吵吵闹闹的时光,怀念耳边那人的呱噪。
两个人的这次冷战竟持续了半个多月之久,再次和好,龙天羽分外珍惜。不过易清还没过几天清净日子,龙天羽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易清,这题好难,拿你的过来参考下。”
“易清,给我抄下笔记,我先睡下。”
“易清,早餐还是三明治好。”
“……”
“……”
“……”
☆、第二十九章
这天,易清正在做卷子,龙天羽在趴在桌子上玩手机。
“易清,你好久没去我宿舍了,昨天我发现那些花都快死了。”
“是不是长虫了,你有没有把叶子翻过来看下啊?这阵子有没有浇水?”
龙天羽无辜地转过脸看着易清,做白痴状。易清对着这张一问三不知的脸也不想废话,下午放学后就跟龙天羽去了宿舍。这季节正是长虫的时候,新长出来的叶子都被虫子啃得千疮百孔。看着这些受尽折磨的花草,易清很是痛心,要知道这些花草差不多都是自己一手养到现在,才几周不见,原本生机勃勃的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给它们浇个水手会断啊?”易清痛心疾首地说。
“我不是怕睹物思人吗,所以尽量避着它们。”
“滚你丫的。”
龙天羽觉得日子终于正常起来了,有趣起来了。是啊,这样的日子过起来才有滋味啊。偶尔一回头,能看见易清站在阳台上或躺在沙发里,房里有易清的声音,有易清的痕迹。
“易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你能确定自己就是?”有一天,两人待在宿舍里消磨时间,龙天羽躺在床上,易清躺在沙发里,龙天羽问易清这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
“从很小的时候吧,我是天生的,从小就对女孩子没兴趣,更喜欢男孩子。”
“你爸妈知道吗?”
“我没跟他们说,不知道怎么说。也许等我年纪再大点,我会跟他们说。”
“你和女孩子谈过恋爱吗?”
“怎么可能,我对女孩子没兴趣。”
“不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感兴趣?也许等你真的和女孩子交往了会发现其实自己是喜欢女孩的也不一定。”
“那我要你试着和男的交往行不行?没感觉硬是要培养感觉,这不泯灭人性吗?”
龙天羽沉默了。
“你和陆鸣是情侣吗?”过了一阵,龙天羽又问。
“以前是,我们在一起两年,后来分了。”易清平静地说。
“哦。”不知为什么,龙天羽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自己先前买的那个领带夹来,于是又翻箱倒柜地找起来。找到后丢给易清,“那次你生日买的,当时没送成,给你。”
易清打开盒子,见是一枚精致的领带夹和袖扣,“眼光不错。”易清真心地赞扬。
“那是。”龙天羽毫不谦虚地把这句赞美收了下来。
“下次我生日也要送我礼物哈,这叫礼尚往来。知道不?”龙天羽还记着易清没送自己生日礼物的事呢。
“可以。”
“对了,下周三晚上市里有个先进企业者的颁奖晚会,你妈也是其中一名,你到时会陪你妈去吗?”
龙天羽对于这种场合一向不感冒,“你会去?”
“是啊。”易清无奈地说。
“那我也去。”
那天晚上,龙妈笑得合不拢嘴。并不是因为自己得了一个什么奖,而是自己儿子终于开窍,主动跟自己说要去参加这种平时九头牛都拉不去的聚会。龙天羽穿着一身名牌西装,挽着龙妈进了晚会。龙天羽被龙妈拉着一个个介绍这领导那老板,好不容易才从龙妈的魔爪下逃出来。
易清站在楼上的,靠着栏杆对下面大厅的龙天羽喊了声:“天羽,这里。”
易清穿了身深灰色的西装,里面是纯白的衬衣,系着一条藏蓝色的领带。龙天羽站在大厅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抬起头,看见易清右手拿着一杯香槟,用手撑着栏杆,对着他微笑,无限fēng_liú尽在此中流露。
龙天羽上了楼走到易清身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易清,“行啊,穿地人模狗样的。”
“彼此彼此。”易清转过身,对着龙天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领带,“挺配的。”
龙天羽一看,正是自己送的那枚领带夹,配这蓝色的领带还是相得益彰,又伸手给领带夹调了下位置,说不出的高兴。
两个人就背靠着栏杆聊天,陆鸣走了过来,对易清说:“易清,你哥在找你,你过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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