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怯,南若勋急匆匆赶回自己的别墅,站在门前,想起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害怕见她。
总是要面对的,悄悄走进别墅,屋子里安静的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站在门外,透过缝隙,看她蜷缩在大床角落,月光透过窗棱斑驳的洒在她身上,看上去,她是那么孤独那么弱小,心中懊悔自己的粗鲁,俊脸依旧冷淡。他刚想进去,她的手机响了,他的手停在门把手,她的声音和她的笑容一样,在月色下虚幻飘渺:“恩峤。”
她的泪簌簌落下,声音哽咽,他的心顿时沉到谷底,他清楚的记得,在自己面前,她从未流过一滴眼泪!
靠在柔软的墙壁上,他紧闭双眼,无意听她和莫恩峤私语,却清清楚楚听她说的每一个字。
第二天一大早,她推开门,却看见他倚在门旁睡着了,愣了一下,俯身蹲在他身旁:“若勋,若勋……”
他睁开眼睛,迎上朦胧的大眼,耳畔是昨夜她和莫恩峤的倾诉,他多希望那个人是自己,推开她,站起来,双腿酸麻险些跌倒,她在身后,伸出手 又缩了回去。
早餐很安静,安静的让人窒息。
手机铃声反倒像是解救她的福音:“喂,好,好,我马上到。”
“去哪儿?!”他放下碗。
“去见莫恩峤。”头微扬,明眸迎着他的黑眸,勇敢倔强。
她的坦白反而刺激了他最后的忍耐,豁然站起,拦腰抱起她,扔在卧室的地上,反锁门,黑眸泛起红晕,点头,笑的冷冽:“很好,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莫恩峤才是你爱的人吧,魏宸那个傻瓜,对,还有夏西。你那个不是亲哥哥为了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替他们不值!”
她亦笑,明眸闪闪发亮:“南若勋,你是今天才知道的吗?!从小我就是别人眼中的不详之物,你就不怕我这块抹布脏了你豪华的家?!不怕我的厄运连累你的幸福吗?!”
感觉到她的愤怒与绝望,他笑的凄迷。捏住她圆润的下颌:“我不怕,你怕了吗?夏娃,即便你死了,骨灰也是我的!所以不要再去招惹莫恩峤!”
“秦嫂,拿绳子来!”
秦嫂小跑着进屋,她安静的任由他捆绑。
“少爷,今天中午老爷约了徐市长和他的千金用餐,老爷希望少爷不要迟到。”秦嫂的嘱咐和他的答应声渐渐远了。
听到他发动车子的声音,又过了片刻,门轻轻打开。一个人悄悄靠近,她刚要回头,来人低声说:“别回头!我是来救你的!”
她本能的窝在原地,感觉到有人解开了绳子,等她回过味,回头时,只有虚掩的门轻轻晃动,证明曾经有人来过。
顾不上许多,抓起包跑出别墅,令她不解的是。今天的别墅格外安静,秦嫂和那些保镖管家都不见了!
未及多想,一直跑向她和莫恩峤约定的地点,莫恩峤来回踱着。显然有些着急了,看见她,忙迎上去:“你怎么才来?”
气喘吁吁的她伏在莫恩峤的臂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对…….不……起……”
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躲在暗处的闪光灯拍下这一幕。
上了莫恩峤的车,半天缓过来:“恩峤,谢谢你。”
莫恩峤在她额头轻弹:“再这样客气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对了,魏宸和他妈妈也会在医院,你确定要去吗?”
感激地看看莫恩峤,若不是他,只怕魏秋峰会病死在监狱吧,还好有这个朋友,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
看着她憔悴的小脸,莫恩峤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和他相处还好吗?”
她愣怔了一下,轻轻“哦?”了一声,旋即明白了莫恩峤的意思,笑笑:“还好。”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订婚?”
下雪了,头抵在玻璃上,看着车窗外飞扬的雪,似乎没有听见莫恩峤的话。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车子停下,好久,她恍然惊觉,笑的歉然:“不好意思,我刚刚睡着了。”
其实她的大眼一直空洞洞地望着窗外。
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窗看魏宸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她的心稍安,转身和莫恩峤出了医院,莫恩峤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不进去,告诉他们你已经原谅他们了?”
她笑了,现在不是她原不原谅他们,而是魏家再不会原谅她了。
想起南若勋最近的阴晴不定,她不想和他争吵,更不想给莫恩峤找麻烦,放自己出来的一定是南家的人,如果自己不及时赶回去,只怕会给那个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思忖再三,她决定回去。
目送她走进南若勋的别墅,仿佛看一只金丝雀关进笼子,良久,莫恩峤发动车子,走了。
午餐时间,她正在餐厅吃饭,只要条件允许,她一向不会苛待自己的胃口,南若勋推门进来,见到她,神情略讶异,继而解开衣扣,坐在她对面,她平静地问:“徐市长的千金漂亮吗?”
“我认为还可以,不知道莫恩峤怎么看,徐小姐是莫恩峤忠实的粉丝,还有牛腩饭没有,我没吃饱。”
起身为他盛了饭,早起的不快似乎烟消云散,只是他的心莫名惴惴不安,她越平静,他越慌乱。
整整一个下午,南若勋都在会议室里开会,不知为何,他的右眼皮一一直跳个不停,才散会,他匆匆走出会议室,她的桌子空着,她不在,浩翔匆匆走来。伏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夏娃不见了!”
他的头轰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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