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泛吃惊归吃惊,也只是安慰了老李一顿,答应先跟他去李家看看,如果是自杀,就不用惊动官府了,如果怀疑是他杀,再去宛平县告官。
唐泛跟着老李回到李家的时候,就瞧见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厅堂里黯然神伤,旁边还站着一个美貌妇人,李麟则站在那里垂泪哭泣,阿春与阿夏则跪在堂中。
老李啊了一声,大喜过望,急急忙忙上前:“老爷,老爷,您可回来了啊!”
“老李,你去哪里了!”李漫满脸悲痛,泪光闪闪,他虽然纳妾,可对糟糠之妻终究还是有感情的,他的视线落在老李旁边的唐泛身上。“这位是?”
老李忙道:“老爷,这位是顺天府的唐大人,因为家中忽然遭遇此等变故,老爷您又不再,小的就自作主张跑去请了唐大人过来看看!”
李漫起身见礼:“原来是唐大人,小人失礼!不知唐大人与我家……?”
唐泛租住隔壁院子时,李漫已经外出了,根本不曾见过唐泛,也难怪会有此疑惑。
老李解释道:“隔壁的院子是唐大人租下了,他还帮过李家几回,对咱们有恩惠,老爷您不在,小的又六神无主,出了这种事,头一个就想起去找唐大人了!”
李漫点点头,拱手道:“原来如此,我代李家先谢过唐大人!”
唐泛道:“不必客气,不过李家太太好端端的,为何会上吊自杀?”
此话一出,不单是老李,连阿春等人也不作声,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过了好一会儿,李漫方道:“老李,唐大人在问你的话,你怎的不回答?”
老李唉声叹气:“回老爷的话,这事儿,小的一贯是在外院,昨日并未见过太太,不好胡说,还是让阿春她们说罢!”
李漫就道:“阿春,阿夏,你们说!”
阿春满脸的惊魂不定,她是最先发现张氏尸身的人,那具吊在横梁上晃悠的尸体给人的冲击力太大了,她直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李漫只好让阿夏开口,阿夏看了李漫和他身旁的妇人一眼,怯生生道:“前几日太太听说老爷要从外边带人回来,又因自己多年未有所出,心情就有些低落,我们也劝慰了,后来,就是昨夜,太太说要休息,不让我们进去,我与阿春二人就守在外头,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进去叫太太起来,谁知道阿春刚进去,就瞧见太太……”
李漫闻言,顿足痛惜道:“我与她夫妻一场,情分深厚,何尝埋怨过她!她怎会如此想不开!”
那美貌妇人哀声道:“我跟着老爷回来,便是要拜见太太的,太太何故疑我至此,竟连一面都不让见!”
唐泛摇摇头,这种内宅私事,妇人心思,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他也不方便插手,不过本着邻居情分,仍是道:“若是方便的话,不妨带我去看一看你们太太,也好确定她是否真的自杀。”
李漫拱手:“多谢唐大人的好意,但拙荆毕竟是女眷,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死者为大,再上下检查未免有失体面,如今我家中遭逢大变,实在不方便招待唐大人,不如等小人先将拙荆丧事料理完,再上门致谢,唐大人看如何?”
唐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若我一定要看呢?”
李漫愕然:“唐大人身为朝廷官员,怎可枉顾朝廷法度与家属意愿?死者为大,小人不希望拙荆受到惊扰,死后还不得安宁,难道这也不成?”
唐泛道:“可以,不过李家太太既然有可能是自杀,也有可能是他杀,我自然也有权查看尸体。”
李漫沉下脸色:“据我所知,即使官府查探,也该是宛平县派人来查,唐大人虽然隶属顺天府,可终究错了一层,这不合法度罢?”
李家祖上为官,李漫从前又曾是读书人,如今又四处行商,交游广阔,自然不似一般百姓那样好愚弄,况且他说的确实也没错。
唐泛没有办法,只能道:“那我到你们太太生前的房中走一圈总可以罢?”
第22章
话说到这份上,李漫当然也不能得罪唐泛过甚,只好亲自带着他到张氏生前的居所,让唐泛进去检查。
张氏的尸身已经被移到偏厅,此处等于是案发现场,不过张氏的尸体既然已经被移走,那么现场就等于被破坏过了,很难第一眼就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阿春跟在后面,将自己进来之后的所见所闻向唐泛复述了一遍,唐泛听得她说到关窗那段时,便先到屏风后面,打开窗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才走向里屋。
张氏悬梁的那根绳子倒还系在横梁上,估计大家将张氏的尸体抱下来之后,也顾不上去把绳子解下来,旁边供张氏上吊的凳子也被踹翻在地上。
阿春惴惴不安地跟在他后面,眼看着唐泛在凌乱的床榻上翻找查看一阵,又掀起从床上垂下的床单,弯腰探看了片刻,又伸手去摸索。
等唐泛再次直起身体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一枚玉石耳坠,玉石被雕成莲花形状,下面还垂着银色流苏,十分精巧。
“你可认得此物?”唐泛问。
阿春点点头:“正是太太的东西。”
唐泛问:“这是我在枕头下找到的。”
阿春啊了一声:“想必是太太睡觉前忘了摘下来,不小心落在床上了罢?”
唐泛又问:“那怎么只有一只,另外一只呢?”
阿春不确定:“兴许也在床上罢?”
唐泛点点头,将耳坠递给她:“那你先收好罢。”
李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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