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腾腾的浴室里,肖锐坐在一个小木头凳子上,让陈文昭帮着搓背。肖锐的肌肉结实而紧致,线条肌理就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体雕塑,力与美完美的结合着,手指隔着澡巾也能感觉到肌肤良好的弹性。陈文昭自己虽说也是精壮匀称,可这体质就怎么也练不出块来,天生的白面书生型,真是不公平……
思绪一神游,手底下就没轻没重,嚓嚓两下擦在淤青上,肖锐吃疼皱起眉,身子抖了一下,陈文昭赶紧收手,一个劲儿说“对不住”。
要说肖锐身上的伤可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身上几乎没一处好地方,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明显被人好一番修理过。陈文昭问他怎么弄的,他也不说,只是闷闷着不说话,唯一开口就是担心陈文昭再把他赶走。到了最后,陈文昭也不忍心问了,安安静静给他擦着背。
后背洗完了,肖锐明显就已经很不耐烦了,陈文昭想出去让他自己洗,没想到这人愣是自己猛地站起来,指指胸口:“还有前面。”
这小子会不会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简直得寸进尺!
陈文昭愣了一下,拿着澡巾的手抖了两抖,面前可是个全-裸的男人,就算他没什么想法,骨子里也还是个gay,怎么说也别扭得很。擦背也就算了,现在擦前面别提多尴尬……
“自己不会洗吗?我不管了!”象征性的擦了两下,陈文昭实在拉不下脸,把澡巾甩给肖锐,转身就要出去。刚刚花洒冲过的地面湿滑,陈文昭走得急,脚底下一滑,马上没了平衡,眼瞅着就要一个屁股墩不雅地摔在浴室里。
肖锐几乎是下意识的,上前扶了一把,从后头把人抱了个满怀。陈文昭光着脊梁,擦干净的身上又是蹭上一堆泡沫。
“吓我一跳……”陈文昭有点没反应过来,惊魂甫定似的,心想着要是真摔了还不得尾椎骨折了。抬起头想跟肖锐道谢,后者也正低头看他,神情关切,一双乌漆漆的眼睛泛着光。陈文昭看得有点发愣,心里猛地闪出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牵扯着一紧一紧的。
“不用怕,我会保护好你的。”身后的男人忽然紧了紧臂膀,邀功似的把脸凑过来,脑门蹭了蹭陈文昭的额角,发誓似的絮语着。陈文昭被他弄得身子一僵,脑子有点混乱。这话给了他一种这家伙拼了死也要保护他的错觉,难道这人就心思单纯到队长的一个命令就舍命去执行吗?在他之前,这家伙也是这么死缠烂打,不舍不弃地保护一个人的?值得吗……
正发愣着,侧脸忽然一阵温润,陈文昭一个激灵,立刻反应过来是这家伙在舔他!
他的身上是冰凉冰凉的,舌头却是湿热,蹭过脸颊的时候陈文昭只觉每根汗毛都立起来了。
“你……你干什么啊!”陈文昭清醒过来,立刻挣开肖锐,防备似的后退好几步,威胁道:“你……你以后再这样,我真会赶你出去的!”说完,带着一身的泡沫,气呼呼地夺门而出。
咚——
浴室们甩上,肖锐呆愣愣地站在原处,身上掉落了一块大泡沫,困惑地眨眨眼。
“主人?”歪着头,似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惹陈文昭发飙,明明从前都是笑着让自己随便舔的,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呢?!
陈文昭终究还是心软的人,等到肖锐从浴室出来,他已经打算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做好了蛋炒饭让肖锐填填肚子。可以看见客厅里出现一个□的大男人,脚底下还踩出一串湿脚印的时候,陈文昭几乎是强忍住不发火,从自己柜门里拿出一件睡衣丢在肖锐身上:“穿上再吃!”
说完看也没看肖锐一样,冲进浴室去打扫了。
这家伙是真傻还是没自觉?
咣的锁上浴室的门,陈文昭靠在玻璃门上呼出一口气,刚刚被这小子舔过的侧脸还在微微发烫,虽说一直对肖锐没有任何好印象,被他亲昵却是出奇的没有觉得讨厌,反倒是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很舒服,被他抱着的感觉很熟悉……
抬手按住额头,陈文昭猛地摇了摇头,想甩去这些奇怪的想法,不论怎么说,这种外表成熟,内心没开化的小鬼也不该是他的菜啊!什么熟悉,什么舒服,简直是疯了!错觉而已吧……
自我催眠了一会儿,陈文昭冷静下来,开始默默地收拾起被肖锐几乎拆掉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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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肖锐还是危险的,陈文昭不止一次见过他发狂也不敢把他一直放在家里,第二天就琢磨着让张队长领人。可肖锐敏锐得到了让人愕然的地步,但凡他拿起电话,这人就粘过来,一副“你不要我了?你敢不要我试试”脸上又是害怕,又是威胁的矛盾表情简直让陈文昭哭笑不得,尤其是这个人不知怎么的,从哪里看都是小瑞的影子,陈文昭中邪了似的,就是不忍让他露出那种受伤的表情。
这么着,陈文昭又是可怜,又是怕肖锐突然发飙,这样矛盾着,终于还是没机会给张队长打电话。陈文昭心里还是搁着寻找小瑞的事情,一天到晚精神都不算好。古董店那里关门了,陈文昭也没放弃这条关键线索,可是不论是派出所那边,还是街坊邻居,甚至工商局注册商标的地方都去找了,陈文昭只知道这古董店开了很久,是个家族产业,然后一夜之间关门了,商标都注销了,主人也不知了去向,就跟人凭空蒸发了似的,竟就是连个知道的人也没有。
陈文昭又想到白宁,想通过吕岩找他好好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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