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很忙,不是带着军士们操练,就是去巡山。不到晚上他是不会回到这间屋子休息的,对于他来说,这间屋子就是个睡觉的地方而已。若他能更早一些来到这里,他会发现叶剪秋一大早就已经来了,一直忙碌到太阳落山。
司徒瑾站起身,慢慢在屋里踱步,他看着那些新奇的植物不禁问道:“这些花草都叫什么名字?”
叶剪秋一一给他介绍:“这盆带着金边的叫香龙血树,这盆吊起来的是绿萝,这个硬硬的叶子叫苏铁,高高的叫袖珍椰子,这是金桔,还有这盆叫鸢萝……很可惜,半道被晋伯搬走了一盆墨兰,我只好在书桌前放了一盆珍珠吊篮……”
司徒瑾夸赞道:“没想到你不仅会种菜,还会种花。”
“虽然不太擅长,但我也喜欢花草。”
凡是植物,叶剪秋都很喜欢,无论再普通微小的花朵,都是构成美丽的部分。所以,黛玉才会为那一地落英悲伤。
司徒瑾走在一盆花前停住了脚步。
在那盆缠绕在枝干上如细丝状的嫩绿枝叶中间,点缀着一朵朵鲜红的小花,这种花的颜色红的是那么纯正,纯正的那么耀眼。
他蹲下来仔细观看,伸出手摸了摸那朵朵娇嫩鲜艳的红五星。
“这盆花真漂亮。”
“是啊,鸢萝如同红宝石一样闪亮。”
叶剪秋对这盆鸢萝有很深的感情,当他看到那朵朵红星,就想到自己遥远的故乡。
司徒瑾站了起来,看着这些花草道:“其实我也很喜欢这些缠枝的花朵,比如牵牛花。这种花很耐活,而且颜色各异,我在临月城的时候到处可见。没想到来到青阳,最常见的也是牵牛花,只是它开花的时间很短,只在早上开放一会儿,在中午就合拢了。”
司徒瑾忽然感到自己的腰被一双手轻轻抱住,后背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脸颊。他僵在原地,没有回头。
叶剪秋贴在他结实的后背,轻声道:“你知道牵牛花的花语是什么?”
“花语?花朵也会说话么?”
“是的,每一种花都是自己独特的寓意,而牵牛花的花语则是,永固的爱情……”
司徒瑾浑身一震。
叶剪秋眼泪静静的打湿在司徒瑾的衣背。
如果心是坚硬的石头,此时也会流出淙淙清泉吧?他颤抖着道:“司徒瑾,我们在一起吧……”
“你说什么……”
“大哥!”
只能“咚”的一声,朝歌一脚踹开了房门,他大大咧咧的一股风似的闯了进来,看到一屋子的花花草草,脸黑的能刮出一层灰。
☆、四十四
“大哥!杨小迷找你,正在议事厅候着。”
“我马上去。”
叶剪秋放开了司徒瑾,眼睁睁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由于草木葱茏,朝歌并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站在绿叶后的姿势。司徒瑾离开后,朝歌进屋左右打量一番,毫不犹豫地搬走了那盆黄灿灿的金桔。
“朝歌!回头再给你送一盆。”
“哼,谁会理你这个看人下菜碟的家伙!”
朝歌丝毫不理会叶剪秋的劝阻,搬起那盆金桔撒腿就跑,他一边跑一边“啪啪”的揪下几个小桔子往嘴巴里填。朝歌满意地笑了,真不赖!这盆能吃的他抢到了!
叶剪秋无奈,自从吃完那顿饺子后,朝歌再也没有来到府里吃过饭,看来是把这个孩子得罪了。
司徒瑾出门后差点撞上走廊中的一根红木柱子上,他不禁暗骂了一声,定了定神大步往议事厅走去,连经过身边向他行礼的军士都没有看到。
杨小迷正和晋伯喝茶,见到司徒瑾进来后,杨小迷连忙将茶放下,站起身行了个礼。
司徒瑾一撩起衣袍坐下,揶揄道:“杨捕头,你可是来替曹县令下战书么?”
杨小迷苦笑:“嘿,钧之兄莫要调侃你杨兄弟了,食君之实禄,担君之忧,兄弟我这不也是没有法子么?”
“有什么事直说吧!”
“其实钧之猜对了一半,在下的确是来下贴的,但不是战贴,而是请贴。三日后曹县令要在听月楼宴请钧之兄和晋伯兄。”
说完,杨小迷恭敬地递过来一张烫金红锦请贴。
司徒瑾看了看那张请贴,连封皮都没有打开就随手放在一边。做为一名军人,是极为讨厌地方上那一套的,什么吃吃喝喝的,还不如有话亮在明处,啰嗦!
他端起晋伯沏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口,不由得皱着眉头放了下来,真难下口,这些茶叶沫子可比那毛尖差远了!
杨小迷见司徒瑾扔掉请贴心里有些腹诽,他每次上门来请均陪着笑脸好话说尽,可是司徒瑾都拿着架子,根本不理这茬。他杨小迷可是从来不拒绝别人宴请的,这是多好的事呀!吃归吃,事办不办再说嘛!所以,他杨小迷哪次赴宴都是宾主尽欢。
“你那帮守在鹰头山的兄弟们呢?”
听到司徒瑾的问话,杨小迷无奈地摊开双手道:“早就撤了,现在一天三两银子都没人值守,那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鹰头山顶连只鸟都飞不上去,谁会在那个鬼地方卖命!”
“那些人皮呢?”
“已经运到府衙的物证室了,估计等上面的人来,还不至于烂掉。”
司徒瑾点点头,又道:“那你烧制的东西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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