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辛进了厨房,何舒碧不光给他留了一只脏碗,她光做不收,打的鸡蛋壳都还在流理台上。先给自己下了一大碗清汤面吃了,孟辛才动作缓慢地把这些一一收拾了,回到自己房间直接睡了过去。
下午醒时他脑子发胀,头痛欲裂。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把钱拿上,到小区门口等了半小时,看到姗姗来迟的冯向东。
孟辛没多说一个字,把钱给了他。
冯向东叼着根烟,当着他面数了个清楚,拿着钱扇了扇,嘴角一翘:“刚好,谢啦。以后有机会再一起玩。”
孟辛木着脸:“不要再来烦我。”
“别这么说,”冯向东说话的时候那根烟就一翘一翘的,笑得十分别有深意,“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还真能凑到这么多。嘿、以后哥们儿缺钱,再来找你救济哈。”
他见孟辛没说话,笑得就非常灿烂。
“……你说过,未成年犯事儿不怕是吧?”孟辛开口,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冯向东,我也是未成年。”
冯向东一愣。
孟辛接着道:“这钱是我欠你的,所以我还你。但你别得寸进尺以为我是软柿子。真惹急了我,你觉得我怕进去住几天吗?”
他从头到尾情绪都没激动过,脸上跟一张纸似的,白得发透,更衬得他眼睛黑得吓人,就那么不动声色看着人的时候,带着点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狠劲。
冯向东叼着的烟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暗,他呸地一声吐到了地上,好一会儿没说话。
“和气生财,我也是讲信用的。”他拍了拍孟辛肩膀,弹着不存在的灰尘,“不是一路人不一起走就是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行了吧?”
孟辛冷冷道:“你们给我滚远点。”
作者有话要说: 行啦,这件事揭过,咱们开始新的生活了。
☆、不会吧[捉虫]
周日孟辛一口气睡到了中午,可起来的时候还是没有精神。他是被何舒碧敲门吵醒的。
何舒碧道:“睡到这么晚,一把懒骨头。”
孟辛好不容易从床上把自己撕下来,四肢灌了铅似的,头沉得脖子都撑不起了。何舒碧一看他脸色奇差,略感诧异:“你昨天晚上多久回来的?”
何舒碧打麻将一般凌晨2点才到家,那时候孟辛早睡了,两人根本没打照面。孟辛简单地道:“昨晚没睡好。”
“不要睡那么晚。”何舒碧随口说了一句,就往厕所走,“我先洗个澡,中午吃面。”
孟辛忍着头晕去了厨房,下了两碗酸辣面,等着何舒碧出来吃完,两人各有各的事,一起出了门。
*
孟辛和徐简约好在学校门口见面。他到的时候,徐简已经在了。
他快走两步到了面前:“你怎么来这么早?”
徐简却问:“你生病了?”
毕竟是连着两天抽了1200cc的血,身体根本恢复不过来,孟辛满是病容,一看就知状态不好。
“没啊。”孟辛揉了揉眼睛,那股伴着头晕挥之不去的虚弱一直都在,“就是昨晚上睡晚了。”
徐简用手背试了试孟辛额头的温度,那里非但没有发烫,反而是发冷,而且触手一片湿,都是汗。
“你干嘛啊。”孟辛今天反应慢,被他摸了一把才想起往后退。徐简拉住他道:“去医院看看吧。”
“去什么去,不去。”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孟辛明白这只是身体发虚了,并不是什么病,养两天肯定就能恢复。他作势要走:“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就走了啊?”
最终徐简还是拧不过他,只是再三向他确定身体没事,才松了口。
两人乘公交车到了市图书馆,孟辛一路都呈呆滞状。
徐简真怕他走着走着睡过去:“你昨晚到底多久睡的?”
孟辛的双眼被揉得发红,脸色又发白,闻言往徐简看了一眼,脑子转的慢直接导致他表情总是茫茫然的,看起来像一只无辜的小兔子,完全没了以前那种刺猬的模样。
徐简简直想伸手去揉一揉毛。
孟辛又打了个哈欠,眼里挤出点泪:“忘了。”
看他一副疲倦,徐简不得不问:“你周末到底做什么去了,那么累?”
“没什么。”孟辛突然笑了笑,笑得几乎是明亮的,还露出了小虎牙。他以前也笑,有时候是故意笑给别人看的,严苛而尖锐,仿佛时刻在挑衅别人。有时候他确实是想笑,可无一例外夹杂着郁郁寡欢的气息,让那笑容看上去雾蒙蒙的。
他道:“处理了点事。”
给了冯向东钱,孟辛手里就剩不到四十块钱,这四十块钱就是他接下来一个月的午餐和晚餐。
这实在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孟辛却觉得很轻松。
他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那2000块钱,代表他和之前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两清了。
现在再站在徐简面前,他终于不会再那样没有底气了。
能看得出孟辛是真的很高兴,证明他口中的事是确然解决了,徐简虽然想问问,可也知道目前就两人的关系,问了孟辛也不会说,所以只是提议:“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
“没事,”孟辛拒绝道,“我找个地方睡会儿就好了。”
徐简拿他没办法,去还了书,带人到了自习室,找了两个相邻的位置坐下。
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但很是安静,每个人都很认真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自带一股静音效果,孟辛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呼吸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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