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他叫我住下来又是为了羞辱我吗?我知道我已经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不用再来提醒我!
“真的不用麻烦了,秦叔,今天谢谢你,很久没吃你做的饭,下次来我家我做给你吃。”
“我走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
“我送你。”秦叔赶紧跟上我。
“不用,我要自己走!”几乎有些吼。
秦叔愣住。
轻呼一口气,我说,“外面冷,秦叔别送了,我记得路,今天我想自己回去,别担心,我什么事也没有。”
说完我还是给杨凌照扯出一个笑容,“杨总再见。”
回家
回家似乎,每次和杨凌照的会面都不太愉快,我忘记要问问他是为什么要突然叫我去他家吃饭,为了修补父子间的裂痕?都已经断绝父子关系还有什么可修补的?仅仅只有血缘的断裂关系怕是比东非大裂谷还要宽。
想这么多干嘛,现在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杨凌照他干嘛会在我转身离开那一刻露出失望而有些难过的表情?
难道我吃了他一顿饭只说请秦叔没说要回请他就不开心了?太小心眼了!我还比他更不开心!
很明显他根本就吃不惯我们这种家常小菜,请他吃他都未必想吃,本来我就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像我们这种全年候异地打工仔最企盼的就是春节回家过年,为了这个回家的心愿,不惜熬夜冒着严寒饥饿排队买票。但是我们的资本主义型公司严格按照国家规定多一天的假都不给提前放,我咬咬牙拿出我月薪的三分之二提前一个星期定了年三十那天回家的机票,回我前世的家,呵呵,要见到他们了,想想我都会不自觉笑出声来。
对秦叔、黎兵我都说想要旅游过年,黎兵不明白我是发什么神经大过年的要旅游,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没有亲人在了,要不就跟他回他家过年。
看着他真挚而期望的眼神我只能感动着拒绝,那次元旦年会后他都没再问过我任何事情,感觉他只是想单纯地相信我,这小子外表粗矿内心却细致,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不能不说是我的福气。
秦叔对我的决定吃惊不已,直追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过年而要跑到外面,这叫我怎么说,说我不是你养大的那个杨卓飞?这个秘密除了我刚刚醒过来那时想拼命说我不是杨卓飞,不是那个杀人犯,现在我越来越没办法告诉别人真相,分不清我是不是已经习惯做杨卓飞,习惯以这个身份活下去。
对秦叔我不忍心说,对别人是没有想说的心,当习惯了那个被人抛弃的杨卓飞是我的时候,就不再试着挣扎去分清谁是谁了。
还是有点庆幸臻灵知道我的这个秘密,至少这个世界上有人是我不用掩饰地对待,我一和她说,她就了然地帮我订票,买这个省市的特产,帮我演练见着父母时情景,让我不至于紧张而搞砸,毕竟我将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接近他们,对臻灵的帮助我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激,这个恩情以后一定要报的。
年三十我们就放假了,但是机票定在这天,有点后悔没定二十九(农历)号的,不过定了也只能晚上走,到家都很晚了。
我起个大早,拉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和一大堆礼品关上了门。
终于要走了,我几乎失眠了整晚,酸涩的眼睛,酸涩的心,喜悦和难过,使我眼泪无声地流着,还好不是天人永隔!
我默默流着泪离开,拉着行李走向回家的路。
这个小区在这天格外冷清,平时路道上停满的车已经不见,只有稀稀疏疏一两辆还在,有住这里的基本是外地来这里工作的,即使在这个城市买了房子,这天也一定要离开,回到他们最初出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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