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靖听见他来也没抬头:“吃完饭了,过来磨墨。”顾清风悄声走到他旁边,燕靖已经写了个开头了,顾清风扫了一眼立马转开了眼,头两个字他还是认识的,这是写给他父皇,当今皇上的。
燕靖这个奏折写的极慢,一字一句的斟酌,写一会停一会,顾清风也跟着慢下来,磨墨是要不时的动一下的,要不墨会沉淀,沉淀了就不好了。顾清风给燕靖换了好几次茶,他都没有喝,只是看着他手里的笔,迟迟不写,仿佛有千斤重。顾清风把灯火给他拨亮了点,燕靖沉沉的脸便越发的萧肃了,灯影让他的五官更加的立体,像是刀刻出来的一样,即便是面无表情也有着刀光剑影般的冷冽,顾清风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等到燕靖写完这个长长的折子,天都黑透了,雨后的夜晚清凉的许多,风从木窗棂里吹过来,让人心情也好了许多。
燕靖把折子合上,站到了走廊下面,顾清风跟班一样的跟着,天是雨后的黑沉,黑压压的,把所有的星辰都吸没了,偌大的夜空里只有靖王府的几盏灯透着微微的光亮,光亮太弱,反而让整个黑夜越发的沉寂。
燕靖一动不动的站着,顾清风也不好说什么,好不容易等他回房,都快半夜了,顾清风都听见两更的声音了。
燕靖躺床上也没有睡着,不过不跟刚才那样死气沉沉了,还能摸他腰了,顾清风想了想开始小幅度的活动,先把床头柜格里的药摸出来,用指头挖了一点,自己里里外外的涂上了,然后跟小猫一样一倦,把身体侧进燕靖怀里,燕靖搂着他的腰压了上去,顾清风紧紧的握住了枕头,燕靖进去后总是不管不顾的乱冲,顾清风身体刚开始还能侧住,随着他冲击加快,顾清风就被他摁趴着了,两个胳膊勒的他喘不过气来,下面顶的极快,快得也让他呼吸困难,跟脱了水的鱼,在狂风暴雨里张大了口,汲取那点可贵的雨露。
燕靖一到顾清风身体里就控制不住,大刀阔斧的狠捅了几下,觉得他要逃,双手把他牢牢的抱住了,顾清风咬住了枕巾,哽咽声便悉数沉寂了,只剩身体细细的抖,燕靖死死的抱着他压了半响后吐出了口气,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觉得顾清风身体软,他更把长腿长脚的都压他身上,要跟他紧紧的贴在一块,而顾清风一点也不喜欢这样黏黏呼呼的,他哼了声:“王爷你起来,太重了。”燕靖笑了声,翻下身去把他摆正了:“你今天难得没睡着。”顾清风低低的恩了声:“卑职下次记着了,一定在王爷睡着了再睡。”
燕靖躺床上看着他,顾清风很勤劳,先把两个人身下垫的白布抽了出来,然后又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替他擦下身,低着头擦的很认真,纤长的睫毛扇的极快,即便是背对着光影他都能觉出他眨的速度,跟他手里的动作不相上下,燕靖嗓子有点哑:“好了。”顾清风便停下了,擦他自己的,躺在自己身边,动作再小燕靖都能感觉的到,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悉悉索索的,夹杂着他自己咬着牙的声音。他是个爱干净的,非要清理干净了才行,燕靖听着他的声音有些难熬,顾清风就躺他身边,降了他一次的火却引起了他的心火,他前几天抱着他总想多来几次,可是多做的后果就是顾清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燕靖想想他那纸糊的身体便作罢了,顾清风总算收拾利索了,老老实实的躺他身边了。
顾清风闭上眼睛昏沉沉的,他的任务完成了,可以睡觉了。
燕靖捏了捏他身上的肉,先捏他腰,后摸了摸他背:“你好像长点肉了。”顾清风最喜欢这句话了,这是他在靖王府唯一的好处了,靖王府的饭比较好吃,比张老头做的好吃。虽然高兴,顾清风还是要顾及一下主子的心情:“王爷,你喜欢瘦的?那我就少吃点。”燕靖笑了声:“不用,你多吃点吧,以后可能就没的吃了。”顾清风心一下子凉了:“王爷,你要干什么?”燕靖笑了笑:“不干什么,好了,你睡觉吧。”
顾清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他想的果然不错,要打仗了,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燕靖的折子第二天就由专人带给了皇上,皇上看了他的折子很久没有动。燕靖果然是马背上锻炼出来的,西夏进犯,他重言陈词,不能纵容西夏,不能和亲,一定要打,无论如何都要打;打完了不能再赐白银、布匹与公主,即便是他向我朝称臣也不行,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
燕靖这一次上折子依旧言辞犀利,从这一字一行见不难看出他的着急与气愤,这么厚的一叠子啊,燕靖一字一画写的,这些日子抄习经书把字练出来了,一个是一个,不再张扬跋扈,一个一个的看到了皇上的眼里,陈述利害,表明决心,终,最后一行,墨迹重了:儿臣愿亲自领兵,定将侵略者永远赶出我大梁朝。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我大梁朝万里江山永世长存。
皇帝深吸了口气,看着最后这一行重字心也重了,他没有想过燕靖在这个时候了还能对他说这些。他忌惮燕靖,每一次燕靖打完了胜仗,他都要从中中和,以示皇恩浩荡,以至于西夏蠢蠢欲动,贼心不死。就如同燕靖,他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竟然还想领兵打仗,打赢了仗是不是也顺便攻打应天呢,一举把他这个江山也打下来呢!
皇帝对燕靖的忌惮太深了,这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却如此的对他。在外忧内患之间,他选择了后者,每一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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