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霓裙急切道:“母后不知,齐云若生母乃是娼,,妓,她就是曾艳冠京城的水玲珑,齐云若跟他生母学了一肚子狐媚子手段,他自小也不是在紫阳伯府长大的,母亲和我便是受了他的蒙蔽带他入王府,王爷身边从未有过这等有手段的人,一时不察也是有的,求母后谅解王爷。”
“......水玲珑,倒是听说过。”皇后笑了笑。
西北,玉墅关。
李琛站在玉墅关城门之上,遥望山河茫茫,关内谣言甚嚣尘土,李琛意外地没有叫人去制止。
齐云若总是有些担忧,但李琛只是道:“谣言止于智者,我去处罚那些人,倒显得我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了。”
他说这话时有浓浓的自嘲之意,齐云若怒道:“王爷的名声都被那些小人破坏了。”
李琛笑了笑,不发一言。
其实不发兵应遭人诟病的是赵伟都,只是因为李琛身份更高,叫人忘了他“千夫长”的身份。赵伟都从玉墅关内派出多名探子探查羌族驻兵之地,可是一路无功而返,羌人对复杂的山川地貌更为熟悉,加上新元国地图明确,无偿给羌族人使用,反而是中原人连年守关、守关,一年一年下来,只要守住就好,结果对关外情形不甚明确。
李琛所用的地图也只是表明了一些重要地点,近些日子派出去的探子又补充了不少细节,不过那些未探明之地仍旧危险重重。
赵伟都和司德一直在等羌族,特别是博突克和西枭族努比哈等人的回击,不过半个月后,是李琛等来了一个残忍的消息。
羌族首领阿古儿木,准备将妾妃,长平公主李瑶,赐予长子伯格为妾。
齐云若记得那日情形,探子把消息传到赵伟都处,赵伟都来找王爷,起初王爷以为是战事消息,结果赵伟都面色难看,就连齐云若也察觉到不对,赵伟都犹犹豫豫地把事情说了,李琛猛地站起来,竟然有些站立不住,齐云若惊叫一声,李琛甩开他的手,在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欺人太甚,阿古儿木,博突克,欺人太甚......”
赵伟都道:“王爷......我们出兵么?”赵伟都领兵可以,不过涉及皇族,他也不敢贸然决定。
齐云若急切地去看李琛,李琛冷笑:“他们放出消息,不就是逼我们出关么?想必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赵伟都皱眉道:“难道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公主......”他话音未落,李琛冰凉的目光一下子射过来,他一下子就没了言语。
在羌族,女子出嫁后就变成了丈夫的从属,妾室等更如奴隶一般,在家主去世后,他的妻妾都可以被儿子继承,在世的时候也有的把不要了的姬妾送与别人的,可是长平公主毕竟是大康的公主,身份高贵,这些蛮子难道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
赵伟都不敢保证,心里也烦闷厉害,眼下并不是出兵的好时机,可是伤了国家尊严,皇上不喜,他也是难办。
齐云若在一旁,想起王爷以往对长平公主的回忆,他立下誓言要把长姐带回京城,怎会容忍长姐受这种奇耻大辱,羌族人这个计谋,实在是太阴毒了。
晚上,李琛召集亲信和几位将军议事,一夜未归。
早上,齐云若出门寻他的时候,发现他坐在营地角落里,手边一壶酒,边地夜晚风凉,齐云若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忙把人扶进屋里,打热水来。
李琛躺在床上,一只手抬起来,盖在了眼睛上。
齐云若给他暖身子,李琛道:“不用了,我没有醉,回来不久,只是坐在那里安静一会儿。”
齐云若没有说话。
不大的屋子里只剩下李琛的声音环绕着。
“......其实长姐来慈安宫是比我晚的,她来时我已有四岁了,我不爱祖母与其他人亲近,对长姐的出现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可是我生病时,才八岁的长姐昼夜不离地守着我,喂我喝药......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忘了,只有这一件清清楚楚得记着,长姐端着药碗的手都在抖,我叫祖母来不要她,长姐道,祖母累了,好不容易才睡着,不要打搅她休息。”
齐云若并没有体会过有兄弟姐妹的快乐,只是默默听着。
“后来我们感情越发好了,我又舍不得长姐去照顾其余弟妹,长姐说,我也是哥哥了,应该学着体恤幼小,把自己喜爱的东西分给他们。”
李琛忽然道:“我是不是从未跟你说过我的祖母?”
齐云若道:“蓝太后是值得尊重之人。”
“祖母带着父皇,从最危急的路上走出了生路,所以我后来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祖母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形,她会怎么做?”
齐云若道:“如果太后在这里,她会出兵么?”
李琛沉默了一会儿,道:“她会。”
齐云若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祖母最是杀伐果断的人,她从不会优柔寡断,当初长姐自请出嫁,最舍不得的人应该就是祖母了,可是祖母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可是她却收在佛前,求佛祖保佑长姐,三日未眠。长姐去后,我整日和祖母在一起......终于引得母后不满,我那时年纪小,不懂事,一次和母后争执起来。”李琛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之中,他的目光带着沉沉哀伤。
齐云若握住他的手,安静地呆在一边。
“我说母后不敬祖母,是为不孝,我不愿认她为母。”
齐云若看着李琛的眼睛,好像感受到了他的难过与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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