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出身于农村,如何在这种条件下保存粮食,对于陈帅来说,依旧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事实上,正因为他了解,才觉得难办,不会像魏承恭那样想当然。
(这一节很不好写,好不容易才凑出来这么多,大家将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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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的人生活是很规律的,这一点即使是在游击队中也不例外(何况这还是正规军“转职”的游击队)。一大早,游击队员们就爬起来了,轻度的晨练之后,吃早餐。
直到这时候,魏承恭才施施然爬了起来。
夹克衫,牛仔裤,登山靴(做戏要做全套,为了防备被敌人抓住,魏承恭打扮得很“洋气”),就凭这一身这时代国内绝对少见的装束,估计就能把白党那帮软骨头吓住——不过穿着这簇新的一身再端上个饭盒子,夹杂在穿得破破烂烂的红军战士中跑到老炊事班长面前打野菜粥吃,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单魏承恭别扭,红军战士们也别扭。
“哪儿来这么个假洋鬼子?他是谁啊?”一个没有见过魏承恭的红军战士甲向身边的战士乙问道。
被问到的战士乙转头看了看魏承恭,摇了摇头:“不知道——兴许是什么知识分子吧。”大约也是觉得那个家伙那身衣服光鲜得碍眼,又说道:“不用管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冲他那身衣裳,咱们部队只要一转移,肯定就分手了。”
“不过别说,那身衣裳还真是好看!”又一个小战士丙端了饭碗,一边喝粥,一边不错眼珠地看着远处跟特勤大队呆在一起的魏承恭。(实事儿,地效十二岁的时候,去乡下外婆家度暑假,结果遇到两个差不多同龄的小孩子在不远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还来了一句:“这人穿得好好哦!”那么地效当时穿了什么衣服呢?学校的校服。想想还真是感慨——以后大约再也听不到这样的感叹了吧?)
然后小战士被战士乙在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扇了一下:“这就眼馋了?小鬼,革命意志不坚定。穿得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剥削我们劳苦大众才换来的。”
“嘘,别乱说。”又一个红军战士丁凑了过来,“这人是我们这边的,好像是姓魏,是个唱歌的,半年前我在列宁小学看到他教娃子们唱歌。”
“瞎说,那是傅顾问,我在山背的时候,他还去给我们村子放过电影儿呢——不过他那时候也没有穿这么鲜亮,刚才一下子看到,我都没敢认。”战士戊发表不同意见。
“嗯?这么复杂,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战士乙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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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您到底是做什么的?”同一时间,还真有胆大——不该说胆大,红军战士们的胆子都不小,只能说这个战士的好奇心特别重——的战士跑到魏承恭面前发问。
“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呢?”魏承恭笑嘻嘻地,西里呼噜地喝光了手里的野菜粥。
插几句话:现代人能喝得下野菜粥吗?
以现代的标准来说,魏承恭不挑嘴,不过还不到能若无其事地喝野菜粥的程度。之所以吃得这么“香甜”,完全是把这东西当成是中药在喝。
长痛不如短痛。几大口喝完,就可以丢开了。要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反而要多吃很多苦头——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道理。
味道苦也就算了(看文的朋友,有人喝过黄连煲水吗?有人吃生蛇胆的时候咬破过吗?地效干过),这个还勉强可以忍受,毕竟喝过中药,吃过苦瓜,吞过蛇胆。关键是这东西不单味道苦,口感也差到了极点。野菜叶子,野菜梗子比较轻,熬成粥以后就漂在粥水上层,这东西到了嘴里,就好像嚼完了糖汁的甘蔗渣一样,让人连嚼都不想嚼——这也是为什么野菜一般都是做成野菜粥、野菜汤的缘故,要是像一般的家常菜那样用炒的,不用水送,根本就咽不下去。
而因为这些野菜的关系,粥水下层不多的粮食(陈帅有吩咐,所以炊事班长在给他打饭的时候还特意照顾了一点,马勺下得比较深,这样能多打一些粮食起来)口感也变得非常差(地效能吃“苦”,但是曾经吃过几次老苞米饭,吃到一半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老苞米好歹还是粮食,也没有味道,可就是吃不下去了,可见,有时候口感比味道更重要)。魏承恭都没敢咀嚼,把汤水野菜和饭粒囫囵吞了下去,只能硬着头皮喝这有生以来最难喝“粥”,同时心中还想到:“下次恐怕要带一点方便面料包过来了——就是有了那东西,要喝下这样的东西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好吧,回到刚才的话题。
“我猜,您是大知识分子吧?大学生?留学苏联回来的?”这个陌生的战士猜测道。
魏承恭想了想,点点头:“也算是吧,不过我并没有在苏联留学——实际上,我不是留学生。”
以这时候中国的教育水平而言,说他是大知识分子倒也不算错……大学生么?勉强也说得上,毕竟这年头的大学生可不知道核物理,计算机什么的……但是留苏什么的是一定要说清楚的。自从接受了他带来的情报之后,**正在有步骤地“去苏联化”,他这个始作俑者更是加倍注意这一点。别说他没去苏联留学过,就算真的去过,也会矢口否认,至少绝不承认。
最低限度,就算因为恪守“不说谎话”的信条,在承认留苏学习的时候,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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