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来,何事?”
又是个惜字如金的人。
霍青风额角抽了抽,带着温和的笑容,“在下来寻彼岸。”
本来,这么直接了当很不对,甚至有极大的可能是有危险的,如果真是敌手,那便是彼岸的敌人,他这么贸然前来寻人,除非是寻仇,不然必定会被对方视人同敌,手中那闪着寒光的剑,一剑劈成两半不可。然,霍青风不知是属于侥幸,还是真的无忧,他觉得眼前之人,不会随意对一个毫无反手之力手无寸铁之人出手。
那人冷峻的神情,“彼岸不在此处,尔是何人?”连眉头都不抬一下,冷冷地看着一脸淡定的霍青风,被视线扫过的地方寒刮刺疼,太过凌厉。
抱手揖礼,“在下姓霍,上青下风,叨扰阁下,对不住。”霍青风一向以礼待人,即便这人一脸的冷酷,就连口气都带着寒冰,他也还是心平气和的。
那人再次打量了霍青风一眼,以为他要赶人之时,却道了一句,“尔若找他,往北百里处,有处青竹林。”
“……”霍青风顿时满头的问号,可看那人又重新垂视开始拭那闪着寒光的剑,霍青风很识趣地不再多问,再次揖礼拜别,“多谢告知,告辞。”说着右腿一退一转,身体跟着转过去,又闻低寒的声音传来,“他……此生舛行,你若能助他,吾等必保之。”
闻声,霍青风转首,看到的仍是垂首拭剑的身影,仿佛方才那一句话不过是风中飘来的晏语。含着疑惑,霍青风跨步离开,在小童的引带下,是从一门处离开的,可是转身之后,那门已不再是门,不过一片普普通通的林子。
看了眼方才起一直沉默的两只小貔貅,霍青风倒好奇了,“你俩方才怎的一改往日,变得如此沉静?”一点都不像那两只叽叽喳喳小鸟般的小东西。
也不知是不是悬挂在半空中有些疲乏了,一只一肩膀就停歇在霍青风的肩头,黄色的貔胥抖了抖身,抖落不了毛发,却落了一身的寒气,打了个颤,“方才……那位大人,好生厉害!”
“……??”
见霍青风一脸的疑问,貔胥歪着那圆脑袋解释,“方才那位,是个了不得的大人呢,煞气逼人,吾辈目前仍还弱小,有些承受不住。”难得,嚣张了两日的貔貅很有自知之明地承认了弱,“不过,看那位似乎对你很是另眼相看啊,不然出不出得来都不知晓。”
霍青风眨了眨眼,是不是危言耸听了些?那人的确给人一种过于强烈的煞气感,但架不住人家长得帅,尽管没有站起来,可看那挺直的坐姿还有那姿态,应该长得与彼岸差不多修长。怎么看都是个大帅哥,对于现在的霍青风而言,看得顺眼比较重要,那人寒了点,但还算顺眼的,所以那畏惧的心理就荡然无存了。
“那位,就是你们说的敌手?”彼岸的对手?若是的话,那人确实不简单的,至少霍青风觉得彼岸大侠非一般人可敌,能与他做敌手,那得多大本事才行啊。
两只貔貅难得一至点头,“可是,那位身上……有大人的问道。”貔胥自己也有些不解,“大人之事,吾辈了解不多,大人也不常言,吾辈只凭气体知晓是那位。”
“你们没见过?”
两只貔貅再次点头,霍青风就奇怪了,“既然没见过,你们怎么知道就是方才的公子?我看他不似敌人,不然咱们轻易出不来了。”
“吾辈可以断定就是那一位。”
霍青风:“……”好吧,他是不知这些小兽用什么自信来笃定,它们说是便是吧,远远看到前方不远处树下的马车,“现在回府还是继续往北走?”一百里,马车的话一日来回勉强可行,而此时已近响午,去了不知还能否赶回来?他现在可不是单身一人,身肩了霍家这个重担,轻易不能出事。
两只小兽相视,“大人自是有重要之事才会去的,你去又是为何?不定,大人事情处理之后便会回来呢。”貔胥的解释最接近可能,也有些说服力。
“也罢。”霍青风并没再执着,见了个陌生人,只聊聊几句,但却能让他知晓那个男人离去,的确是因有事在身,而非是……厌了。
回到马车前,马夫朝霍青风拘礼,待他上了马车,这才将梯板抽走,放好了重新上马车,躯车返回。回到霍府大门,阿义已经守在那里了,赶紧上前放梯板,就差没上前搀扶了。
“因何守在这儿?”霍青风看他满额是汗的,心里咯噔了下,莫不是家里出事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阿义的神情很着急,“少爷,二少爷他……出事了。”换是平时他是不急的,可是二少爷毕竟是少爷疼爱的弟弟,他再不待见那位二少爷也不能不上心,可不是急着在这儿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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