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棘手的局面。
他下了车,冷风使他脸色苍白。
他看见凯蒂的白车像风一般地驶过来,凯蒂站在路边上,切斯特站在她身边。切斯特在解释着什么,而凯蒂没有做任何回应,等凯蒂上了车切斯特还拉着车门。
他把这幅恋恋不舍装得太好了。
切斯特为凯蒂关上门,白车很快的离开,切斯特在原地站了很久。
久到科里觉得腿都有些麻,切斯特才回身将他冰凌般的目光转移到科里的身上。
他走上前,他的黑衣,他高大的身形和冷漠的眼神,他无形地将压迫感带来,那股子具有攻击性的信息素割着科里疲倦的神经。
oa的本性让科里就想下跪求饶。
切斯特鬼魅般地来到科里的旁边。
他皱着眉的念了一句:“达蒙先生。”
科里忽然觉得空气中的信息素减弱了不少,这让他不由得重重地呼吸了两口冷空气,刚才的感受让他头皮发麻。科里调整好表情,笑着对切斯特说:“如果你是来责备的,威廉姆斯先生,你大可不必了,毕竟你的未婚妻已经离开了,这很遗憾了。”
切斯特手撑在科里的旁边:“你说过这是个不存在的事件,我们没有人需要记住它。”
“但你也不可以抹灭它的存在,先生。”科里迎着他的目光,“对于你的未婚妻,她实在是有些可怜了,我觉得她是爱你的。”
切斯特:“你少了一个前提,达蒙先生。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是事件的源头。你闯进医院,闯进我的家,破坏我的一切。包括那件事,你既不想被提起,又急不可耐地想把它公布于公。你这样的变化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科里笑着摊手:“也许一开始你就该放我一个人离开,这样你的未婚妻就不会这么伤心了,威廉姆斯先生。”
切斯特停顿了一下,缓缓地道:“我正有此打算。”
“不过事情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我可以提醒你一下。”科里调皮地眨着眼睛,“黑夜里一个独自行走的oa,热心肠的alpha会乐于帮助他的,而且不会仅仅只有一个。”
切斯特看向科里。
科里在切斯特漆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像,不过他的眼睛黑得如同深渊如同黑洞,科里担心自己会掉进里面再也爬不出来。
科里用大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腹。
切斯特沉默地开始扒科里的衣服,他的手法近乎粗暴。
科里叫道:“嗨,先生,慢点。难道你还想来一次,可你也要轻一些,刚刚我被你弄得有些痛。”
科里的衣服很简单,一件薄外套一件针织衫,切斯特把他的外套扒下来,把从自己身上脱下的黑风衣披到他身上。
黑风衣上残留的热感和alpha信息素透过裸|露的皮肤渗透进来。
“这样别的alpha会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他们对你避而远之,你的计划失败了一半,达蒙先生。同时你那个烦人的监测器也不会再叫了,你该感到高兴。”切斯特把科里的衣服扔到一旁,“你只能自己走回家了,祝你好运,达蒙先生。”
切斯特坐进车里,启动,扬尘而去。
科里看见黑色的车子拐弯时红色的指示灯闪了闪,最后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春天的夜晚,虫鸣声四起。背后是一大块天然的空地,遥远的警察局成了个模糊的虚影。冷风,滚动的石粒,黑成一团的道路。
科里走到道路边上,他意外地从切斯特衣服的口袋里摸出那副手铐。
他摸着上面的刻痕,那一排潦草的英文。
科里把手铐扔进路边的垃圾箱里。
狗屁的好运。
*
切斯特一路开回家,他把车速调得很高。幸好深夜路上车辆稀少。
切斯特在通往房子的短坡处停下,他重重地关上车门。他连最后一点路都不想再开,他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但胸口发闷的症状没有停止。
烦躁,他被这种情绪笼罩。他说不清是为了谁。
切斯特从车里拿出烟盒,他抽出一根烟点燃静默地抽着。
他想起了那个神经质男人的笑容,想起了他纯净而漂亮的蓝眼睛。
切斯特快速地抽完一根烟,他重新再点燃。
他夹着第二根烟走上短坡,他的脑袋混乱得像是正被大海侵蚀。
切斯特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孤单的又倦怠地响在这段无人的坡路上。
他来到房子的大门前。
这时月亮从云层里露出了脸,一束浅淡的月光投射了下来。切斯特眯起眼睛,他望向门口的那一团黑影。
拐杖打在地面发出结实的声响,来人戴着华丽的帽子,穿着讲究。
一位年龄大概在四十五岁的先生。
先生摸着嘴上的一排胡子,他对着切斯特慈蔼的微笑:“想必您就是切斯特·威廉姆斯先生,请原谅我这么无礼的深夜造访。您尽职的门卫说您要去一位叫凯蒂·罗森小姐的家里,我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见到您。”
是的,切斯特本该立马就开去凯蒂的家里,可他却先回了家。
老先生脱下礼帽,露出他黑白交加的头发。他慎重地向切斯特行礼:“初次见面,我是来自l国的本恩·布克申,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拜访您,顺便看一看您的伴侣,询问下我未来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
约翰最后一个离开警局,加班使他累得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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