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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银色的沃尔沃消失在视野里,黎暄不由摇了摇头,对身边一头雾水的年轻女人说:“走了,阑珊。”
赵阑珊坐回车里,吐了吐舌头:“你们认识啊?”
黎暄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上的界面,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解释道:“编辑部里的同事而已。”
赵阑珊系好安全带,转头好奇不已的追问黎暄道:“同事?模特吗?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哥哥也真是的,都不让我去你们公司转转……不过刚刚那个男人真的挺帅的,气质又好,只是……”
黎暄嗤笑一声,打断了赵阑珊的自言自语:“那是你的幻觉,怎么可能,像他那样的保守派也会有吸引你的魅力?”
赵阑珊泄气的踩下油门,没好气道:“你少打击人了,我看,你跟哥哥就是一类人,都见不得比你们有型的。这就叫,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黎暄摁下车窗的开关,笑得漫不经心:“这就是你错了,我并不觉得女人有多可爱,相反,我更喜欢男人才对。”
……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了“兄妹”二人争辩始作俑者的季瑜将车平稳的驶入公寓地下车库,再走出来的时候,头疼的看见了楼下守株待兔的大男孩。
今日真是诸事不利。
视而不见的擦肩而过之时,他听见了呼喊自己名字的微弱声音。
索性就此残酷的打破年轻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季瑜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用一如既往的温柔语调、仿佛谈论天气好坏、天冷加衣的语气说:“如果不怕被保安抓起来的话,那就继续在这里站着吧。”
☆、第十章
上午十点零五分二十秒,黎暄百无聊赖的转了转手中的马克笔,在铺满了整张办公桌的企划彩页上随意的勾画出几个需要改动的位置之后,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
通讯录中的联系人并不多,从a滑到z,也才不过三十多号人而已,黎暄的手指漫无目的的滑动着一旁的字母顺序,最终停留在了字母j上。
迟到并不像是上司季瑜的作风,但是刨根问底或是嘘寒问暖也绝不是黎暄的作风。
像是打电话询问上司为何没有来办公室这种事情,也只有那种黏答答的女助理才做得出来吧?再说,就连黎暄自己也不是个准时上下班的人,他充分利用了弹性工作制度的优势,压缩了有效的工作时间之后,剩下的属于自己的时间当然是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立场上,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充分的理由去过问上司的行踪。
但是……黎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昨夜季瑜反常到冷漠的表情,看不出来,平时那么沉稳的人开车居然像个亡命之徒似的。
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被人轻轻地敲了敲,黎暄回过神,不冷不淡的应道:“请进。”
走进办公室的是一个打扮得活像是从波西米亚穿越而来的卷发女人,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挥之不去的安娜苏香水的味道,艳俗得宛如街边挥舞着手臂的风俗女郎。
黎暄毫不掩饰的蹙了蹙眉,再一次开始怀疑起编辑部同事的品味。
女编辑对黎暄远近闻名的“不好相处”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把手中的一摞宣传画册放到黎暄略显凌乱的桌面上,也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直到手握上玻璃门的把手,女编辑似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目光微微扫向窗边空无一人的办公桌,回过头来对黎暄说:“对了,roy刚刚接到季总监的电话,说是今天请假不来了,要是有签字盖章的项目交上来,麻烦黎暄你整理到明天季总监回来再说。”
黎暄放下手中的马克笔,若有所思的问:“请假?他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女编辑愣了片刻,没有想到黎暄会问这么一句,明明只是个助理而已,却像是上司一样管东管西,传闻中的“不把前辈放在眼里”的越俎代庖看来也是真的呢,莫非贵公子都是这样傲慢自大的做派?
“这个嘛……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好像是生病了?身体不舒服吧?”
“这样吗?没事了,你去忙吧。”
态度冷淡的打发走了“波西米亚女郎”,也不管对方是否会因此又在背后给自己光辉的形象再添上几笔,黎暄静了静,目光投向贴在笔记本电脑旁的编辑部通讯录,可惜并没有地址这一栏。
要怎么办才好呢?
黎暄转了转眼珠,突然站起身,理了理西装上的褶皱,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办公室。
同一时间,中心医院的普通病房里,脸色苍白的男孩抿了抿菱形嘴唇,神情萎靡的看着床边的男人与护士。
“……也没有多大问题,只是受了寒、发烧引起的昏厥而已,病人体质较弱,平时有好好吃饭、好好锻炼吗?”
“唉,我这个‘表弟’就是不让人省心,日夜颠倒或是露宿街头也是常有的事吧?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的话,才会发烧昏迷到进医院的地步,也是没有办法。”
季瑜一边对答如流的同年纪轻轻的护士说着话,一边伸手掖了掖小遥的被子,目光对上的那一瞬,与冰冷眼神截然相反的是无比温柔的语气:“你呀,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像个傻瓜一样在外面站了一整晚呢?”
护士不知道实情,只知道像眼前男人这样温柔又英俊的“家属”实在不可多得,先入为主的好印象令她忍不住想同男人多说几句:“先生肯定跟弟弟感情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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