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丁隶碰地倒下去,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许久说出了两字,“那个……”
“哪个。”旁边的人问。
“为什么忽然……”丁隶欲言又止。
“忽然什么。”
“忽然想……”
齐谐啧一声:“你到底要说什么。”
丁隶支支吾吾:“就是我有点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只把我当朋友吗,怎么又忽然……想那个……”
齐谐不耐烦地扭过头:“什么这个那个的。”
丁隶愣了一下:“你不是要和我做(防和谐)爱吗?”
“啊?”齐谐皱了皱眉。
“不然你带那东西干嘛。”丁隶朝柜子上一指,齐谐扭头望向那管软膏,摸过来读了说明书,随即低骂一声。
“刚才在枕头底下发现的。”齐谐往他身上一扔,“我以为是上个房客丢下的化妆品。”
“化妆品……”丁隶没了表情。
“倒是你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才奇怪吧。”齐谐似笑非笑,“难不成以前用过?”
“是用过。”丁隶承认得干脆。
齐谐哼哼两声。
“给人做肛肠镜检查的时候。”丁隶补充。
齐谐躺倒不再理他:“我先睡了。”
丁隶看着那管润滑剂恶作剧的心情就上来了,故作认真地问:“难得归心堂准备得那么周到,我们要不要试试?”
“你自己试去。”齐谐背对着他丢出一句话。
“阿静……?”丁隶凑到他耳朵上轻声喊。
见齐谐没有反应,丁隶的指尖径直从他睡衣下摆探了进去。
“手拿出去。”齐谐冷冰冰地说。
“不拿……”丁隶忍着笑。
“我数到三。”
丁隶不理,反而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一。”
又磨蹭着他的小腹下方。
“二。”
接着按住了他的下身。
“三!”
丁隶唰地把手收了回去,随即蒙着被子大笑起来。
齐谐一把掀了被子:“你是嫌命长吗!”
“没……”丁隶笑得断断续续,“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冷感。”
“有病!”齐谐低声。
“结果完全不是啊!”丁隶笑得喘不过气。
齐谐深吸一口气眯了眯眼睛:“你再笑一声试试看?”
丁隶脊背一凉,立刻扯过被子老实躺平:“晚安。”
早八点出门,二人在电梯厅碰上了钱思宁和方寻,后者本来挠着头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到他们瞬间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问昨晚睡得可好。
齐谐轻哼一声:“劳你费心,下次不必。”
“齐先生不要那么见外嘛!”方寻跟进电梯,又回头戳戳丁隶小声说,“要不要把邮轮上的客舱也换成大床间?”
丁隶哈哈两声:“不用了。”
“客舱已经订了,不可能再换。”钱思宁按下电梯钮盘,“齐先生,我想你还是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归心堂不是请你们来度蜜月的,如果这次南星号出了——”
“这我自然知道,犯不着你来提醒。”齐谐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另外必须搞清状况的是你,只要我还在静坊一天就是你的上司,麻烦你注意自己公开场合的遣词用句,别一张口就没了分寸!”
钱思宁顿时不说话了,方寻也自讨没趣地扁了扁嘴。
黑奔驰一路开往秀英码头。
丁隶推门下车,一阵海风吹乱头发,视线顺着地面拉远抬高,就见一艘邮轮横泊眼前。流线型船身,通体白色,共六层,几百只舷窗齐齐排开,甲板上一些海员忙碌着,偶尔几只白鸟从他们头顶急速飞过,留一声悠长的鸣叫回荡在蓝天碧海之间。
顺着人流登船,四人被安排在三层的二等舱。
“为什么我们不住一等舱嘛钱姐!”方寻抱怨着。
钱思宁刷开房门:“那你得去问齐先生了,是他要求住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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