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石头剪刀布,输的人睡沙发。”齐谐举起拳头。
“不用剪刀布了,还是我睡沙发吧。”丁隶说。
齐谐笑了笑:“只要你半夜别嫌热。”
半夜,一个人影果然提溜着枕头站在黑乎乎的门框里。
“热死了……”丁隶揉着眼睛打呵欠。
齐谐从床上坐起来:“那你进来开空调,我睡客厅。”
“一起开空调……”丁隶碰咚倒在他旁边,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按下遥控器。
齐谐坐在那看着他。
“睡吧……”丁隶将他拉倒,胳膊腿顺便就搭在了他的身上。
齐谐将他扔下去,丁隶又锲而不舍地搭上来:“你身上凉快。”
齐谐扭过头:“冰箱里更凉快,要不要把你切切冻进去?”
“放心好了。”丁隶闭着眼睛,“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要是想跟你怎么样早就上了。”
齐谐笑笑:“也是。”
丁隶长长地嗯一声。
“但还是很重!”齐谐将他蹬到一边。
“唔……”丁隶迷糊地翻个身,背靠着他很快睡熟了。
空调扇叶缓慢地上下翻动,暑热被凉风吹散,长夏夜正央。
☆、别离
雷法医今天心情很糟糕。
不是因为西郊的凶杀案,也不是中午没打到北食堂的红烧肉,宿舍那家伙堆了一星期没洗的衣服才是重点。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脾气已经够爆了,没想到姓卫那小子犯起犟来更是惹不得,不过也难怪那家伙一肚子火,一边是刑警队说他多次无故请假,外加上次的处分数罪并罚,一纸公文打回原籍,另一边交警五大队这个娘家又不肯收他。那人待岗歇业了半个月,从早到晚就是趴在电脑前面玩cs,搞得自己天天给他打水带饭,窝着火只能撒在解剖台的尸体上。
“师兄!”一个小女警从门口蹦进来。
“我这儿只有尸,没有兄!”雷廷戴着口罩,啪地一拉橡胶手套。
“我师兄呢?”黄缨问那具尸体。
“我哪知道!我又没把他拴裤腰带上!”雷廷一刀剌开肚皮,精准到位。
“那我给他打电话。”黄缨拨了一个号码,门外一个铃声由远至近地响起来。
卫远扬喂一声踏进法医科。
“师兄你来啦!”黄缨笑嘻嘻地回头。
“有啥事?”卫远扬挂了电话。
“刚才我听刘队说了,好像要把你调到三大队去。”
卫远扬哦一声。
“所以你今后还得站马路了。”黄缨撇着嘴。
“站就站呗,总比没班上的好。”卫远扬提起一个塑料袋。
雷廷拿着镊子一抬头:“什么玩意啊,脏不啦叽的就往我桌上放!”
“汤包。”卫远扬说,“搁了醋了啊。”
“哟,爷这两年没白疼你!”雷廷乐。
“滚蛋!”卫远扬绷着脸一脚踹过去。
“对了师兄啊。”黄缨拽拽他的衣服,“听说下个月局里要增设交巡警岗位,就在三大队做试点。”
“啥?”卫远扬一愣,“交巡警?”
“嗯。”黄缨点头。
“那怎么还把我调去。”
“不知道。”
卫远扬糊涂地抓了抓脑袋,又瞅瞅她:“该不会是你去找黄副局长帮的忙吧?也不对,你向来讨厌走后门这一套来着。”
黄缨嘻嘻一笑:“还是师兄了解我!”
“那是怎么回事,真见鬼了。”卫远扬纳闷地叉起下巴,无意看到了左手腕。
“怎么了?”黄缨问。
“对,就是见鬼了。”卫远扬抬起手腕望着那串念珠,“没想到老齐这家伙活着的时候不干人事,死了以后还能记得我。”
“老齐是谁。”黄缨歪起脑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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