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电梯,谢宇走在前面。
“等一下。”卫远扬喊住他,“我们这一路上来停了几下?”
“四下。”谢宇脱口而出。
“我也记得是四下。第一次停4楼,第二次停13楼,第三次17楼,最后20楼。”
“不,第三次停在19楼。”谢宇纠正。
“这不重要,其实我是想说,第一次停的时候下了1个人,第二次上了1个,第三次下2个,第四次下1个,这没错吧。”
“没有。”
“我们从一楼进电梯的时候,里面有几个人。”
“两个。”
谢宇话音刚落,立刻发现一个重大问题。
对视,五秒沉默。
“这个……就当我们哪里记错了吧。”卫远扬说,“你腿怎么了。”
“没事。”谢宇活动一下右膝,不知为什么,从刚才起就有一种磕撞似的痛感,连整个右臂也一阵阵酸麻无力。
但也不至于连一扇玻璃门也推不开。
“锁住了?”卫远扬上前晃了晃把手,“不会啊,平常上班时间都开着的。”
谢宇向里望去,归心静坊空无一人,不经意回头,竟发现四台电梯齐齐停了在十三层!
忽然有了某种预感,谢宇长舒一口气:“我们似乎被困在这个电梯前室了。”
“你怎么很高兴的样子。”卫远扬问。
“因为这不合理。”谢宇说,“锁门,没问题,把电梯全部卡在十三层也不是办不到,但如果他们真想困住我,随便哪个房间总比这个交通口方便。”
“也不是吧,刚才电梯里都能凭空多出来个人,他们这么做也没什么奇怪。”
“轻信者用一个荒诞解释另一个荒诞,而怀疑者,即便世界向他展示再多荒诞,他也坚信那是假象,并将它当做刺穿真相的切入点。”谢宇推了推眼镜,“很不幸,我是后者。”
“什么意思。”卫远扬问。
“现在的情况很好解释,只要配合谭启玄的能力。”
“你是说……我们正在做梦?”
“不是我们。”谢宇说,“是我。”
☆、酉生
卫远扬费了老大劲才把他扛上志怪斋的二楼,也没多余的手,只能踹门。
“你从刑警队又调到拆迁办了吗。”齐谐慢吞吞拉开门,一抬眼,“哟,这唱的是哪出啊?”
“少说风凉话!还不搭把手!”卫远扬撞进来。
“我哪架得动他,你直接扔地上吧。”齐谐乐。
卫远扬当然没把昏睡的谢宇扔在地上,一侧身丢进了沙发:“快看看怎么回事!”
“我又不是医生,哪知道他怎么回事。”
“人命关天你别打哈哈!”
“早叫你们别瞎折腾,现在知道人命关天了?”齐谐搭了脉,又拉开眼皮看看,“没什么大碍,就是睡着了。”
“猪也不带睡这么死的!”卫远扬望着齐谐走到柜子前,扒拉着瓶瓶罐罐,最后翻出一个鼻烟壶似的东西,晃一晃,拧开,抹到谢宇的鼻子底下。
他一个激灵睁开眼,呛咳了好一阵。
“还真见效了。”齐谐讶异地看看瓶子。
“这什么东西?”卫远扬问。
“非日亦醒即‘酉生’,是一种提神致奋的药吧,从一个退休的体育教练那买的。”
“他也不怕把自己队员呛死了!”
“大概应该稀释一下再用,我忘了。”齐谐问谢宇,“感觉怎么样?兴奋吗?要不要下楼跑两圈?”
谢宇断断续续还没咳完,没表情的脸更黑了一下。
“别搭理他。”卫远扬倒了杯水递过去,“说正格的,你怎么样,不行咱就去医院再看看。”
“没事。”谢宇沉声说,又撩起衬衫的右袖,果然一片淤青,“把你推进保洁的工具间之后,我就失去意识了吗。”
“对,我当时听到门外咚一声,就冲出去一看,见他们几个人站在那,你已经倒地上了,你胳膊是那时候摔的吧。”
“他们?”谢宇暗自捏捏右膝。
“姓谭的后面还跟了归心静坊好几个人,我当时就毛了,跟他们摊牌,说我们是公安局来查案的,叫他们老实点!”
“所以他就老实了?”齐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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