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火仍在不依不饶的灼烧,用痛苦清洗怨力。
与此同时,封梵蓦地出现在他脑后,厉纯剑没有闪过寒芒,却仍然无比坚定地从上至下没入。
“我……我……”孙文君几乎脱出眼眶的双目流下血泪,连完整的字句都说不出,没有手脚,所以用目光接近贺兰玖,盯着那张脸直到呼吸停止。
暴炎符将发丝和他头颅中的鬼气灼烧殆尽,渐渐剩下光秃秃的焦黑,分辨不出原本的样貌。
孙文君没有彻底死去,而是凭借强大执念将自己的魂魄禁锢在了脑袋上,打散执念的方式,就是再杀死他一次。
魂魄本相小巧圆润,像颗荧白的牡丹花苞,终于脱离头颅,飘到贺兰玖附近缱绻地绕了一圈。
最终不甘心的沉入地面。
无论生前如何作恶多端,洗清罪孽后的灵魂都荧白干净,归于地府。
钱亦尘身后的藤蔓纷纷解开,屏障消失后跌倒在地:“可算去投胎了……小二,给我来盘拍黄瓜加麻婆豆腐!”
一双脚垂在他面前,再往上是红衣的下摆。
贺兰玖表面相亲相爱的伸手把他拉起来,帮忙掸掉身上的灰尘时压低满是威胁的声音:“毁了我一顿饭,你要怎么赔偿?”
钱亦尘哆嗦一下跳开三丈远,求救的蹿到提剑男人身旁:“封梵,不要把我丢在这里!”
……
二月十三晌午,通往青州的官道旁,茶寮。
三男一女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听见周围歇脚的食客在议论丘县那家酒肆。
花聆从头上的紫藤花串中拔下几朵,挨个丢进三人的茶杯里:“这是贿赂,我离家就是为了见见世面,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处于人鬼之间异类,结果还被你们先解决了,所以一定要带我去见识一下猎人盟会。”
“不好。”封梵干脆拒绝,垂眼看着在热水中沉浮的细碎花瓣,“我听说抚州花氏门风极正,你不能成为猎手。”
花聆在紫藤香中满不在乎的挑眉:“要你管?钱亦尘,你不也是盟会的人吗,听说过有老猎手介绍,新人加入也就容易多了。”
“我都听封梵的。”钱亦尘附和地拒绝,捧着热腾腾的茶杯驱散寒意,“召集令是十五抵达盟会,预计明日就能抵达,还能提早一天,不如去城里转转?”
贺兰玖冷哼一声,将热茶汤一饮而尽:“我不去。”
钱亦尘自从被威胁后就和他保持距离,寸步不离的跟着封梵,立刻露出笑容:“那正好,你不去的话,我也能放心的出门了。”
“你们不是结伴同行吗?”封梵拿过桌上的萝卜馅儿包子,咬开一口慢慢下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针锋相对。
“同行也可以分道扬镳啊。”钱亦尘目光挑衅扫过对面的红衣男人,“以后我跟着你混了,到青州之后咱们住哪儿?”
花聆不满的扁嘴,一眨眼又抛了新的问题给封梵:“还有件事,那根头发没入身体后几乎绞断了你的血脉肺腑,为什么还会安然无恙?”
“我……在青州有处住所,不比客栈舒适,但多少安全些。”封梵落寞的想了许久才回神轻咳一声,分别回答他们的问题,“至于花聆想知道的……你们去了之后,就明白了。”
去了之后就明白?
哪怕好奇心不算重的人都觉得疑惑,贺兰玖瞥来懒洋洋的一眼。
封梵在青州的住所不远,行了不到半日,便抵达城内那个精致的半旧宅子。
推门时,屋檐下一串生着暗绿铜锈的铃铛轻响,显得古朴又亲切,和封梵本人的冷漠气质截然相反。
太阳还未落山,小院里有个姑娘在汲取今日最后的暖意,面色红润,却像死了一般闭眼安静的躺在木榻上,还有人坐在旁边,把簸箩里的干辣椒串起来。
“阿梵?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叫别人送个信都好!”串辣椒的中年女人听见声音,抬头正好看见这一行人。
“赵婶。”封梵破天荒露出浅浅的笑容,“我带朋友回来住两日,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给你支的银子还够么?”
赵婶放下簸箩,唠唠叨叨的拉着他看了半天:“够的够的,倒是你带人回来不提前说,家里的菜是不够了,我赶紧出去买一些,不然闭市后什么都没有。哦……要先把小雨送回屋里……”
“我来,赵婶你先出去。”封梵侧身让开大门,将重剑解下放在木桌上。
钱亦尘也赶忙让路,退到墙边时才发现角落都画着奇怪的符咒,加上沉睡在榻上的小姑娘……终于知道她的身份了!
“这是我妹妹。”封梵解释着将轻飘飘的妹妹抱起来,送到旁侧的屋子里,又立刻出来,“她……”
钱亦尘难以自制的打断他的话:“魂魄不全,而且只有一半身体?”
封梵颇为意外地看着他,最终缓缓点头:“没错。”
“可我看那姑娘也没缺胳膊少腿,何来少了一半?”贺兰玖已经十分自来熟的在院中坐下,捏了根红艳艳的干辣椒研究。
“有种法术,可以将一人的身体分给两个魂魄。两人使用的身体外表看起来毫无异状,实际上却只有一半,行动起来会比较困难。”钱亦尘边说边确认封梵的神色,默默咽下后半句话。
不过主角没有受影响,他缺失的那半身体,被人用女娲留下的塑人泥补全了。
一半躯体用神泥重塑,什么邪术在身上都大打折扣,这就是属于他的外挂!
“数年前家里出了变故,小雨因此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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