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一走,方恒突然开了口,声音压的很低,他自己都听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这音量侯珏他们肯定能听到。
他说,“你们说,我该不该自己练练?”
方恒做出这个决定真不是他有什么强迫症,非得逼着自己辛苦,实在是现在这个情况让他有点儿恼怒。
排里的人盯着他看的目光有些说不上来的味道,就像是在看笑话,看不起他,所以他不舒服,那股子倔劲儿又出来了,之前想要争一口气的决定硬是又给憋了出来。
而且,最近成绩刚刚好了一些,正是觉得自己有机会往排头兵里面冲的时候,就这么让他放弃了,其实他不太甘愿。
毕竟,人要是懒下去,安于现状确实无所谓,可是人要是心里有了写想法,无论努力的理由是因为什么,但是一旦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进步,看着目标一点点的靠近,一旦再跌回去心里绝不会舒服。
方恒不想这么就倒了。
侯珏低头想了想,看向方恒,“先休息两天,等稍微好点我陪你。”
岳梓桐看着侯珏,犹豫了半秒,拍了胸口,“还有我。”
方恒拍了拍俩人的肩膀抿嘴笑。
这天晚上事情有些多,临睡觉前杨翌又找了过来,坐在方恒对面盯着人看,然后扭头对侯珏招了招手。
方恒挑眉看他,见到他开合着嘴唇和侯珏说着什么,因为是侧脸,音量又不是很大,所以也没读出来。
杨翌说完后就抬手往方恒脸上摸,方恒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缩。杨翌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两个人瞪了两秒,杨翌的嘴角一勾,笑开了梨涡,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教侯珏怎么按摩,能恢复的快点。”
方恒解读后当即就蹙紧了眉,扫了侯珏一眼,到底没动。
杨翌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方恒除了注意到这个人的脸外,就是那只手,真的很漂亮,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不像大部分男人的手那么粗糙,更像是握笔的手。不过摊开手心来看却有着一层厚厚的兵茧,比他们这些新兵厚了很多,可以看出来吃过的苦比他们多的多。
所以,这双手虽然看着文气,实际上却很有力,抚在耳廓周围的穴位上带着些微的疼痛和麻痒,让方恒有些不自在却又诡异的很舒服。
杨翌教的很认真,侯珏也学的很认真,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说,用多大力,怎么用劲都详细地说明。
等教完收回手的时候,杨翌才发现方恒的不自在。
方恒的头微微低着,看着自己的脚尖,嘴唇抿的很紧,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浓而长的睫毛瑟瑟的抖着,最主要的是脸很红,红得快要滴血,耳廓绯红润泽,被灯光那么一打,像是抹上了一层银粉。
然后方恒在他收手后抬头看了一眼,黑白分明的眼有着淡淡的水雾,带着那么一点羞涩娇气的感觉。
杨翌嘴角抽搐了一下,寒毛又立了起来,把方恒交给侯珏后就走了。
回寝室的路上一直在琢磨方恒那长相……真他妈坑爹!!
受不了~~
一个男人动不动就摆那么一张让人起鸡皮疙瘩想要给上一拳的表情,让他牙酸不已,直想打冷战。
22、立人之本 ...
方恒的伤算是训练事故,领导们心里清楚该怎么处理,第二天指导员过来探病说是给他放三天的假,还给他提了一袋核桃粉过来。
方恒笑容灿烂的接过来,一个劲的谢谢,等指导员一走,脸就沉了下来。
看着核桃粉的说明,心里千万头草泥马狂啸而过……
核桃粉!?您老怎么不给我买脑白金!!??我是耳鸣!!!不是脑残好不好!!??
方恒拎着那袋核桃粉晃晃悠悠的回了宿舍,新兵连的操场外面依旧站满了人,排长坐镇,班长喊口号,可以预见声音很大,但是方恒依旧听不太清楚,耳朵里的声音很尖锐,闹得他昨天夜里基本没睡。
感觉难受不说,也很困,头晕目眩,就觉得随时都有一架飞机在头顶上飞,又或者是‘嘭’的枪响声。
而且还有个坑爹的地方,他右耳的耳膜受损,导致他走路有点儿失去平衡,不知不觉的往右边走。
这才一天的功夫,方恒就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衰弱,而且脑袋里一直有件事反复的浮出来,让他有些介意。
上午治疗的时候医生说昨天下午杨翌找过自己,询问了一下辅助治疗的方式,然后又说方恒这种昏迷的情况虽然说有一部分听力异常的原因,但是主要还是心理素质有问题,说明白点就是开枪前的太过兴奋和紧张让他的神经绷的很紧,突然遭受到惊吓神经才更容易受伤,所以利用脑部按摩松缓神经紧张效果也不错。
耳鸣让方恒的思考有些散乱,断断续续,但是偶尔想起也知道杨翌的上心,多少还是有些感动,毕竟在排里大部分人都排斥他的情况下,杨翌这种做法就像是雪中送炭,心里有点暖。
方恒贴着墙边回了寝室,临进门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排,杨翌正在往这边看,目光里带着询问,方恒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报告销假。
方恒刚想迈动脚步,杨翌就挥了挥手,撵他进屋,意思是知道了,于是方恒挤了个笑出来,转了身。
他有些别扭,不知道该还个什么样的表情,只能逃了。
回了寝室,方恒就直接上了床,但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之前输液的液体里有些助眠的效果,勉强算是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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