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捷径的时候总喜欢偷懒,就像虞周这样,他总想着日后可以弄出马蹄铁和鞍鞯能省很多事儿,不用在骑术上面下苦功,再加山上战马稀少,所以比起项籍季布他们,虞周的骑术要差了一大截。
甚至连爱偷懒的龙且都不如,现在报应来了,蒙恬使人牵来的这匹马一看就是凶悍异常之辈,兔头豹眼马鬃张扬,浑身油亮呈焦茶色,身上的腱子肉一步一抖,而且性子看起来十分桀骜,不时的打着响鼻。
看到虞周有些傻眼,蒙恬很满意,伸手想要拍拍马头,差点被咬一口,这下他更得意了。
“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此马虽然才一岁,却已经难容马群,看到它缺了一块的左耳没,那是与一匹马王相争时留下的。
可惜了那匹好马,生生被它踏碎头骨,小子,你觉得自己身上哪块骨头比马头骨更硬?!”
看着这匹独耳马不善的眼神,虞周相信蒙恬应该所言不假,这还不是关键的,最要命的是,没有笼头鞍鞯,这让人怎么骑?
何况虞周的身高跟马高不成比例,即便有人扶着上马也很困难,更别说这马一看就不是乖乖让人骑的主儿。
“蒙将军可真看得起在下,此马军中可有人降服?天下名驹宝剑尽归陛下所有,你若是将它送出去,陛下岂能舍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此马桀骜难驯,万一伤着陛下蒙某万死莫辞,所以尽可以交给我去分说,再者说了,要是有人能驯服还会牵到这来?”
“蒙将军自己就不心动?”
“老夫已有千里良驹,殊不知一山难容二虎?少废话,到底上不上去?休想再拖延了,陛下正在小憩,徐福那老滑头更不敢来,你若再不动手老夫叫人把你绑到马背上,颠出肠子可别怪我!”
虞周彻底死了心,围着这匹马前前后后的打量,他在观战马,马也在看他,这种敏感的生灵拥有三百五十度视角,只是稍一偏头虞周的动作都落入它眼中。
那神情就像聪明的人类一般,更显得警惕又不屑了,对,就是不屑,被一匹马小看,虞周从秦军那里受的委屈再也按捺不住。
“你,过来,俯在地上我好借力上马!”
反正被蒙恬逼迫,干脆不管人马一起倾泻不爽,虞周指挥着牵马而来的军士想让他跪伏在地,谁料那人一愣,脸色顿时变得羞恼成怒,右手已经搭上了剑柄。
好在这是军中,那名军士先转头看了一眼蒙恬,见自家将军没有阻挠的意思,立马拔剑横在脖颈间:“蒙将军,属下已经爵居簪袅,四顷良田足够妻儿过活,求将军莫说我受这小人之辱而死,只道是战死沙场的吧!”
话一落地,那人就要将利剑拉扯,这都什么性情?虞周是要出口气,可也没把人逼死的想法啊,飞快的侧身拔剑,一脚踹到那军士前胸。
本想这一下能让脖子离剑刃远一些,谁知那也是个硬汉,挨了一脚只是身形一晃,并未脱离性命之忧,不得已之下,虞周借着拔剑之势,反手向上挥劈,只听“铛”的一声,那人手中长剑已被齐齐削断。
虞周依然不停,顺势再冲他踹出一脚,借着反力把身型一扭一跃,这就上了马背,那匹马正好端端的看热闹,猝不及防之下被骑了正着。
趁这工夫,他把长剑冲着蒙恬脸上就抛了过去:“蒙将军暂且保管在下宝剑,子期去也……”
半句话没说完,那马也反应过来,一个人立之后,连蹦带跳的想把背上的家伙甩落下来。
虞周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搂住马脖子,至于胯下压根不敢坐实了,只用双脚之力紧夹马腹虚坐其上,否则一颠一跳非得难受死。
几次颠簸不成之后,烈马开始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冲着远处如离弦之箭一样激射而出,这下虞周可吃大苦头了,虽然颠簸幅度比刚才小了不少,要命的是频率更快了。
四蹄一抬一落之间就完成八次颠震,撒开欢儿跑的战马有多快?何况这是匹万里挑一的良驹,虞周只觉得自己有越来越夹不住马腹的趋势,身子也慢慢往下滑。
没工夫关心蒙恬是否被自己砸的满脸开花,因为肺都快散架了,魏辙所教的什么静气凝神法门统统用不上,找准呼吸频率实在太难,刚吸一口气就被马身一震给顶了上去。
虞周庆幸自己没坐实是对的,否则这样跑出几里路去,非得颠尿了不可。
烈马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它也是个聪明的,不像寻常马匹那样一口气奔出多少路,最后人马皆疲累也就和谐了,只见这家伙骤然一个停身,想靠惯性把虞周给甩出去!
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究竟多块?那是跟油门踩到底的汽车差不多的,如果让此时的虞周来说,他只会觉得更快,因为全程没有任何防护,夏日的清风都想寒刀一样割人面颊。
所以烈马骤停之时,他只觉得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飞去,这力道岂是两腿一夹所能抗衡的?
不过虞周依然有办法,骑术差只是说他不能像项籍他们一样人马合一配合默契,可是身手还在,应对突发状况的反应速度并不弱。
只见他右手一勾,整个身体悬空绕着马颈打了一个转儿,就这还不算完,足足绕了三圈才将势能化解开,手腕有点隐隐作痛,这么一扽没脱臼已经是得天之幸了,也亏了平时练剑打铁勤奋不辍,才有了好底子。
刚坐回马背,烈马仍不知足,又是风驰电掣般奔了出去,一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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