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通,也就是熊通,楚王负刍的嫡孙,虽然大王话说的客气,听在项超的耳朵里却是不容置疑,这样的结果从宋老头一提这茬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预料。
宋玉见到项超的反应,笑着跟负刍说道:“大王您看,项将军惊喜的失了魂了,项将军?还不拜谢大王恩典,若是此事能成,日后你还要谢过我这个伐柯人呢!”
项超心说死老头这么喜欢保媒,怎么不把你没满月的重孙女嫁出去?
面上工夫还是得做的:“大王厚意臣超不敢有违,只是小女实在年幼,恐怕日后配不上王孙,还请大王担待”
负刍铁了心的说道:“这有何难,你将令千金的生辰八字说来,待卜尹合过之后,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到时候将你女儿送来王宫,寡人亲自教导。”
听到这里,项超已经隐含怒气,四五岁的娃娃进了王宫能落着好?
负刍的独断专行让他心生反感,这二人确实是君臣,可君是立足只有两年威望不足的君,臣是常年领兵性情不羁的臣。
“小女年幼,恕臣超不能领命。”项超干脆直来直往,语气都硬邦邦起来。
“项将军,须知天降转世已经不是你一家之事,更关乎我大楚的国运昌隆,此事绝无商榷的余地!”
要说之前项超还有疑虑的话,现在他已经心如磐石了。特别是有了刚才这番言语冲突,他更不觉得大王能够善待自己的女儿了。
女儿身上发生的一切,项超心知肚明,可他不能直接说出来,大王他们不会听信的,这一切太巧合了,任谁都是宁可信其有,绝不信其无。
项超越想越来气,女儿家的闺名和八字是随便给人的?自己都好久没见了,楚王轻飘飘一句话就要父女永隔?负刍的后宫一团乱麻,女儿养在那里得出落成什么样?
既然没法分辩,项超拂袖就要离去,却被宋玉死死拉住:“项将军,你再好好思量一下,若是能与大王结为姻亲,假以时日,上将军定能擢升柱国”
项超掰了两下,居然没掰开老宋玉的手,虽然这里不是朝堂之上,但是当着君王的面把话说的如此直白,可见老头是真急眼了。
项超明白宋玉的意思,老家伙敏锐的注意到项家跟大王之间似乎有一道鸿沟,为楚国计,他想于两者之间搭起一座桥梁,只有紧密无间的君臣,才能在将来共抗秦军。
只是见识了楚王的做派,项超认为宋玉的一片苦心太过天真了,负刍想结这门亲事,也只是不想花落别家,至于项家女儿的美丑贤良,都是丝毫不用考虑的。
用力挣脱了宋玉,项超抱拳道:“臣超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负刍寒声道:“项将军,你当真要辜负寡人?”
“大王所说之事过于重大,臣做不得主,还是问过家父再说。”
前方虽然大胜一场,但是秦兵还未退却,项超干脆推到项燕脑袋上,他才不信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的亲爹有工夫想这些事,再说了,就算楚王真去问及,几个来回足够他再想办法了。
猩红的大氅飘然而去,负刍阴晴不定的看着项超的背影,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涌出来了,只是当着几个老臣不好发作,恨声道:“不识抬举!”
如果是行军作战,项超凛然不惧,来自大王的威逼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负刍刚才只是顾忌项燕领兵在外,他相信,这件事绝不会就此了结。
实在不好因为这点小事打扰父亲,项超喊过钟离眛问道:“上次家中来信说,籍儿拜了一位师父?”
钟离眛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大公子去了一趟王宫气冲冲的出来了,老家主刚获得一场大胜,正气势如虹,这会儿谁能给项家气受?
“是,听闻是居巢名士,擅长兵法权谋。”
“哼,赖以谋略用兵,小道尔,就是那个散播流言的范增吧?他才领过多少兵?用兵之道当以雷动风行,胜之以力威才是正道!”
钟离眛明智的不做争辩。
“既然已经拜师,为何不出去游学?”
钟离眛心说大公子今天到底怎么了,少主才多大年纪啊,就算要游学,也得学有所成之后吧?
“回大公子,少主现在还没正式拜师,仍然在接受范老考校。”
“荒谬!我项超的儿子,拜谁不都是欢天喜地,哪还用考校!”
钟离眛看出来了,大公子是在王宫之内吃气了,他呛啷一声拔剑在手:“公子,我们项家现在如日中天,哪个敢给您气受,钟离去宰了他!”
听了这话,项超针对范增的咄咄气势一下子萎靡了,他耷拉着眼皮说道:“钟离,你现在连夜赶回家中,催促那老儿快些出行,另外,将然然也带上,我要你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即使遇到大王的亲兵阻拦,也格杀勿论!”
这就明白了,看来大公子是受了大王的刁难,想不通大王为什么这时候针对项家,想不通为什么还有女公子的事情,好在钟离不是多嘴的人。
“公子,少主还没正式拜师,若是我劝不动范老,又该如何?”
“那你就拿些饼金,带着然然出去躲避一年半载,东阳陈婴与我有旧,他为人谨慎诚信,你们可以去暂时安身。”
听大公子说得严重,钟离眛不再迟疑,道了一声珍重就打马而去,项超这才松了一口气,神巫面前是没有多少道理可讲的,当卜尹站在大王的一方时,信巫的楚人们只会指谪项家的不是。
一旦项家有什么激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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