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笙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不能抽烟啊?”
朱可臻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再次瞪向李洱。李洱摸着鼻子,讪讪道,“我有点哮喘,按理说是不该抽烟的。”
“原来是这样,”林月笙想起外公留下来的药方里好像有治哮喘的,便随口问,“是先天的吗?我外公家里世代行医,往上面还在宫里做过太医,我记得外公留下来的药方有一个是治先天哮喘的。”
李洱摆摆手,神色恹恹的,明显没什么兴趣。他的哮喘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没得治的病。
反而是朱可臻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问林月笙,“你那药方有给人试过吗?效果怎么样啊?”
林月笙想起在国外时隔壁家那个如同洋娃娃一样的女孩,也是先天性的哮喘,按着药方喝了三年的中药,似乎……已经好多年没发病了。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李洱蔫吧的模样,摇头笑着说,“效果应该还可以。”
朱可臻的眼睛更亮了。
刚想开口说你给我一份吧,就被李洱给拦住了。李洱歪着头靠在车后座上不满地嘟囔说,“你别给我整中药了,苦死了。而且你又不在,药方拿来我也不会熬,熬了也不见得我就会喝。”
朱可臻失落的低下头。刚才他都忘记了自己这是在去朱家的路上,自己以后没法天天看着身旁的人了。
车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闷。
李洱靠在朱可臻的肩上假寐,青色的眼圈很明显。
朱可臻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里愈发惊慌。这心慌没来由的充斥在他的脑海里,像一场浓雾覆盖了他的思维。
他几次想开口说,我们回家吧,我不去朱家了。
他多想说出这句话,他想跟着李洱回去。
可他没能说出口。最后的一段路是他指挥着林月笙开过去的,李洱没有睁眼,一直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上。
等到了朱家门口,林月笙停了车,看向后座上的俩人,温和问道,“需要我帮你提行李进去吗?”这是客套话,就那一个行李箱,其实根本用不着林月笙帮忙。朱可臻刚准备开口拒绝林月笙。
李洱已经睁开眼,歪着头,笑盈盈地对着林月笙说,“跟着进去吧,给我们撑撑场面,回头请你喝酒。”
林月笙有些受宠若惊,笑着答应下来。事实证明,他真的是去撑场面的,主动去后备箱里提了行李出来。朱可臻想去接过自己的行李,却被李洱给拦住,催促说,“你赶紧去敲门吧。别管这个。”
朱可臻冲林月笙点点头,林月笙温和一笑,拉着行李站在李洱的身侧。
朱可臻上前去敲门,来开门的人是家里的佣人陈姨。朱可臻上次来时见过,陈姨说,“进来吧,先生跟太太在用午饭。”陈姨的态度一般,说不上热情。
朱可臻苦笑着,这就是朱家,是朱家,但不是家。他回过身对李洱说,“李子,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跟林先生先回去吧。”
李洱摇头,很固执的摇头。他上前两步,拦住朱可臻,对着陈姨交代,“你去跟朱永说,他今天要是不出来,人我就带走了!日后他死了,也别再指望有人给他戴孝。”
陈姨面露难色。她毕竟是家里的老佣人,伺候朱永和太太这么多年,此时见李洱说话难听,心中不快。可李洱那凶狠的脸色摆在那里,她也不敢回嘴,便关了门返回去,不知道她是怎么跟朱永说的。
等朱永气势汹汹出来时,脸色铁青着。朱永长着一张四方脸,冒目浓厚,常年的应酬让他的身材走形,整个人看起来臃肿且滑稽。他身后跟着的朱太太倒是保养的极好,只是她这个人看起来让李洱心里不太舒服。
朱太太一看见门外的李洱三人,便尖声嘲讽道,“哟,这是回家呢,还是带人过来耍威风呢?朱永,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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