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有办法,阮昧知原本紧绷的心弦也略松了些。这年头不怕你打不过,就怕你逃不过,管你是蒙过去还是混过去,只要不是昏过去,成功过去就是康庄大道!
阮昧知耳朵高高竖起,更为投入地继续听墙角……
阮尔踱面露喜色:“什么办法?”
伊逝烟悠悠道:“李代桃僵。”
阮尔踱的面色忽而变得难看起来:“你的意思是……”
伊逝烟言语淡然:“把小知扮作女孩儿,交出去。”
阮昧知身形一僵……擦,这什么馊主意啊!难道母亲以为素女楼的都是白痴吗?发现不小心收了个男孩后就会乖乖把人给放走?
令阮昧知惊讶的是,那向来见不得自己好的阮尔踱居然并未附和母亲的意见。
阮尔踱那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行!我们怎能将孩子推入如此境地。素女楼一旦发现被骗,小知哪里还有活路?”
伊逝烟淡漠道:“反正他迟早是要死的,能为家人换条活路,他也该高兴才是!”
晴天霹雳,阮昧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真的是那一直悉心教导着自己的母亲说的吗?还有那迟早要死什么的……一定是我幻听了对吧,对吧?
阮尔踱苦劝:“逝烟……虽说纯阴体质的男孩向来活不过周岁。但小知不是活到了现在么?也许他能平平安安长大也未知。你怎能如此轻易地放弃他,小知也是我们的骨血,你也教养了他那么久,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
伊逝烟轻轻地抱起床上的女儿:“要不是为了给教芳芳《坤元经》积累经验,你以为我会搭理他?一个注定要死的孩子,我有什么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感情时间。”
阮尔踱几乎有些手足无措:“你怎能如此……小知,小知他……”
伊逝烟冷哼一声:“你少给我摆什么慈父嘴脸,当初我要教他《坤元经》时,你不也没阻拦?明知道小知学了《坤元经》,只会因阴性灵气的累积而死得更快,你还不是为了芳芳来日的修炼做了取舍?现在才来心疼这孩子,你不嫌太迟了吗?”
阮尔踱苦笑:“我真后悔,我当初便不该放任你教小知《坤元经》。我本以为和这孩子相处久了,你多少会对孩子产生点情分……”
‘忍耐,我需要忍耐……’(《家庭教师》蓝波台词。)
‘平常心,平常心……’(《士兵突击》吴哲台词。)
‘心若冰清波澜不惊,心若冰清波澜不惊……’(《风云》聂风台词。)
阮昧知默念着各色台词,以强压住内心深处那熊熊燃烧的怒火。阮昧知现在终于知道为啥电视剧里那些偷听到秘闻的角色们总是容易一个手抖,要么掉水盆,要么掉药碗,要么掉托盘了。他现在手上要有个板砖,也一定会不小心掉那女人脸上!(喂喂,这不是一个性质吧?)
往日那一幕幕被迅速串联起来,真相触手可得……
咬牙——难怪阮尔踱当初会疑惑自己为何没死!那么多玄阴丹下去,那么多致命的阴性灵气……原装的那个孩子没准儿就是这么被搞死的!
捏拳——难怪周岁之前阮尔踱一直拿自己当死人,伊逝烟一直拿自己当透明,感情自己能活下来已经要谢天谢地,可笑他还当真正的威胁来自于那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男人!
挠墙——难怪伊逝烟在怀孕之后会对自己态度陡转,可笑他还念着当初在胎里的那点情分,以为伊逝烟有什么苦衷,一心想要当母亲的乖宝宝。
扯发——难怪伊逝烟要拿着玉简将自己的修炼点滴一一记录,可笑他还当这是一片慈母之心,上赶着努力修炼,吸收灵气,好防备阮尔踱,保护伊逝烟。
捶地——难怪阮尔踱要阻拦自己修炼,偷喂自己堵塞丹田的药,可笑他还为把那救命之药吐了个干净而沾沾自喜!
划圈圈——难怪伊逝烟打第一次之后,再不让自己进修炼室,感情是怕自己灵气吸得太多,死得太快,没法继续给她女儿当试验品!可笑自己竟从未想过这其中的违和之处,真心拿伊逝烟当亲娘!
伊逝烟才是那真?笑里藏刀型boss!他阮昧知就是那个真?傻逼型男配,被boss利用得连渣都不剩,还要被鄙视一百遍情商欠妥智商过低!
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伊逝烟温柔地爱抚着怀中的阮慕芳:“反正无论如何芳芳都不能出事,她可是我回门派的的全部希望,你要为了那个孽子而毁了我们母女吗?”
阮尔踱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咬牙点头道:“……如你所愿。”
伊逝烟从自己才储物袋中抽出一条石榴红的裙子,递到阮尔踱手中:“给你,这条裙子可以随着身形变幻调整,你一会儿把这个给小知穿上。”
阮尔踱将裙子放入储物袋,垂头道:“好,我先送你和芳芳先离开,你们一出去就赶紧走,不必等我。我把小知交给他们后,自会来寻你们。”
在神识中目睹着这一切的阮昧知心下冷笑:说什么亲骨肉,说什么舍不得,最后还不是拿哥当弃子。如果所谓的父母就是这样的存在,他还真庆幸自己上辈子是个孤儿!
当怒到极致,心反倒平静下来了。阮昧知转身回了房,他等着看阮尔踱要怎样完成那个毒妇的交代。
区区凝气四层,料理起来还算不得麻烦,想要拿哥当替罪羔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两,真以为哥低调就等于哥低能了?他倒要看看,最后是谁拿谁当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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