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的不喜欢全三看人时的目光与神色,令水色觉着自己真的就是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失掉性命。
全三的眉目太过凶悍,看人的时候带着种咄咄逼人心坎的强势,那不是霸气,而是一种冷酷。
水色看着全三快速的用他那双鹰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翻,而后一句话也没有回应,直接踱进靠近中厅的小酒台里伸手拿下一瓶xo倒在了玻璃杯中。
这便是唐装男的待客之道?或者——人家根本没有把他当成客人,这不免要水色有点小尴尬,那把伞还被他拿在手里擎在半空中呢。
重新燃起在嘴角凋零的微笑,水色也跟着全三的背影转过身去,不请自来的向前踏了两步,与全三保持了两步之遥又道:“昨天……也很谢谢你。”犹豫着要不要在靠近一些:“这伞我已经刷干净了,刚刚就是想特意来还给你,放哪里?”
水色说完话顿了一秒钟,其实就是给全三一个接话茬的机会,可惜,全三没搭理他,放松的倚靠在吧台上垂眼抿着玻璃杯中的洋酒。
这人,真是不给面子,很喜欢要人下不来台吗?人与人之间的接触看来不总是一帆风顺的,比起眼前冷漠阴沉的全三,水色忽然想到了韩暮石,他的大学同学外加现在的老板和好友,那个人从上学的时候给他的印象就是温柔绅士,从来都是面带笑意的。
算了,没人给台阶就自己找台阶下好了,怪也是怪自己太鲁莽,水色淡淡一笑,不卑不亢的瞧着全三那双凶煞的眼睛问:“放在这里可以吗?”朝着门口的墙角走去,拿着雨伞的手作势放下手中的伞。
水色始终竖着耳朵,就怕背后的全三说不行,在等了三秒钟后,水色安全的把手中的雨伞放在了门口的伞架上,就这么走了吧有点唐突,可留下来这里的低气压快令他窒息,以至于水色原本向全三请教的想法也一瞬间扼杀在摇篮里。
“给你留一张我的名片,我就住在把头的1802,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欢迎你过来。”很商务的一套说辞,太过冠冕堂皇,关键的是全三太拒人之千里之外了,并不是个好接触好相处的男人。
“都行?”突兀的,始终未开口的全三来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半截话。
“嗯?”水色不是全家老大也不是江小鱼滕子封那帮兄弟,自然无法在全三开口后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楞了楞,后知后觉的水色客气道:“当然,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见全三又闭紧了嘴巴,水色在留下一张烫金的名片后知趣的为全三带上了房门礼貌地退了出去。
思想邪恶的人什么时候都是一语双关,话中有话,水色没有在意全三随口问出来的都行两个字的具体深意,而他自己更是回答的容易要人投机取巧,还什么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靠!需要是什么需要啊?哪方面的需要啊?随时?有多随时啊?五经半夜的去敲你房门哦不哦k啊?
话,永远都分两头说,就看全三往后有没有什么坏心思了。
回到房间的水色可算松了一口气,全三给他的感觉太特别,知道不是那种好接触、好相处的人却还莫名其妙的因为好奇而被吸引着,觉着他这人有特点也特别。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的水色迫不及待的给儿子打去电话,在他与小水草通话上话之前,免不了的要先和韩暮石说上两句,从前和现在都一个样,但凡他出差,儿子就会放在韩暮石那里照看着,或者有的时候韩暮石到水色的家住上一阵,反正就是怎么方便怎么着来。
自然而然的,韩暮石手里头有水色家的钥匙,同样的,水色这儿也有韩暮石家的钥匙,只是水色从来都没有用韩暮石给他的那把钥匙开过他家的门。
正事儿说完之后,韩暮石把电话交给了早都在那儿蠢蠢欲动的小人儿的手里头,小家伙嘴巴甜,接过电话就捧在手心里讨好的唤着水色:“爹地,小草想爹地了,木马~”小东西还真亲,一点没作假,把人家韩暮石家的电话听筒亲的都是他的口水。
“小草有没有乖啊?”水色柔声柔气儿的问着小家伙。
“嗯,小草好乖的。”小家伙很是骄傲,看来他说的不假。
“有没有自己系鞋带啊?”水色笑眯眯,与儿子通电话总能令他自己情不自禁的勾唇笑着。
“有有有,每天都是小草一个人系的,不信爹地问uncle。”不知道接电话之前小家伙在和韩暮石做什么游戏呢,听声音挺雀跃的,扑腾扑腾的,估计是抱着电话在床上乱蹦达呢。
“不许淘,爹地说了多少回了,不许在人家的床上乱蹦乱跳的。”水色就像瞧见了自己的儿子似的,虎起脸来吓唬小家伙。
“没有没有没有,爹地小草可乖了,没有玩跳跳床,咯咯。”明明上一秒还很吵,突然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水色笑着,也是归心似箭的,本来原定的一个月就能搞定,没成想来这儿都十天了,竟然连企划案还没有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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