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里就是条僻静乡下小道,漫说不是什么交通要道,就连官道都离得很远。自然没有那等有眼力的路人了。
悠哉悠哉的少年郎忽然伸手按住了脸上遮阳的斗笠,顿一顿,就掀开了那面斗笠,露出一张清朗俊俏的脸来。下一刻他就坐了起来,望向毛驴的前方。
此时前方只有那条依旧颠簸的羊肠小道,道旁稀稀拉拉的几棵树,以及一堆有碍詹观的牛粪。
少年郎耳朵动了动,踢了一脚驴屁股,驱赶它从本就不宽的羊肠小道正中央挪到了小道边,就又悠哉悠哉地躺了下去,换只脚翘起了二郎腿。
他才躺下没多久,前方就有一波人乒乒乓乓地打着过来了。
顾生槿伸出一根食指把脸上的斗笠往上顶了一条缝出来,本来只想围观一下,没打算贸然参与原因不明的江湖斗殴,这一看不禁一愣。
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一群黑衣人在围殴一个姑娘!
那群黑衣人一看就是熟谙各种暗杀招数,暗器无时无刻不在往姑娘身上招呼,还有其他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什么狼牙棒了,转轮刀了,怎么清奇怎么来。那姑娘只一柄锋利长剑,剑身在阳光下奕奕闪烁,将一套本来路数刁钻的剑法使得密不透风,仿如剑道大家的演武一般,瞧着浑然大气姿态优美,实则杀机凛凛丝丝入扣。
……好剑法!
好缜密的算计!
顾生槿暗赞一声,抬手将手中的斗笠飞射而出,一击击中一个正挥舞大刀去偷袭姑娘的黑衣人,打得他闷哼一声倒跌两步,立时将包围圈打出了一个空隙。接着顾生槿一跃而起,从驴脖上悬挂的剑鞘中抽出自己的长剑来,踏着梯云纵就跃进了战圈,“姑娘,我来助你!”
众人实则都已暗暗警惕这个不慌不忙骑驴过来的少年,只是之前大家正斗到酣处,没人有那空搭理他罢了。如今他这一斗笠出手,展现了他深厚的内力,就有几个黑衣人在面罩后暗暗变了脸色。
只一个就难以对付了,再来一个,今日只怕不好善了!
心思玲珑之辈这心念一转,愈发使出十成十的爆发之力对着那姑娘一阵猛攻,那姑娘却浑然没有受到一丝影响般,仍就虚虚实实,将自己的招式使得浑然没有破绽一般。
顾生槿从前能被看作武当派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寄予厚望,他在武学上过人的天赋自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这一场江湖实战虽然是他穿越前后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次,还是这么凶险招招意图取命的刺杀战,也让他很快就在对敌中领会到了对抗的要领,打了只一刻钟左右,他就从初初有些手忙脚乱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顾生槿修习的武当剑法最是刚柔并济,对方若是刚硬,则四两拨千斤化之,对方若诡谲,则大开大合以正破之,对方若阴柔,则催剑以急,用速解之。
就连那整张脸都藏在帷帽之下的姑娘见他如此从容巧妙地应对,都暗暗投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顾生槿一进入状态,对付这群黑衣人就轻松了一些。心情放松之余他就忍不住和对面的黑衣人聊起天来:“我说你们,这大白天的穿一身黑衣裳带一水黑面罩,这不是绿豆里面藏红豆,无所遁形嘛。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是杀手会不会太没有专业素养了。”
几个黑衣人身形一滞,其中一个粗声粗气的汉子直接骂道:“臭小子,废什么话,看招!”说着,那看着就狰狞的狼牙棒就砸了过来。
顾生槿一个游龙滑步侧身躲了开去,笑嘻嘻地回嘴:“这位大哥这么生气做啥,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们呀,杀手若是专业素养不够,那岂不是任务成功率很低?比如这次吧——”他剑尖微微一颤,划过狼牙棒直直指在了暴躁汉子喉咙上,悠悠叹了口气,“任务吹咯。”
狼牙棒应声而断。
如果不是现在除了顾生槿其他人全没露脸,顾生槿就可以欣赏到那些黑衣人变脸的模样了。大家都不是没眼力的人,顾生槿的长剑只是一把普通锋利的长剑,眼力好的人还能看出这就是一把武当派跟山下铁匠铺批量定制的长剑,所以他这一下轻描淡写地削断了精铁打造的粗壮狼牙棒,全凭的是他自己的内力!
这少年郎内力竟然这么深厚!这得是多少年不世出的武学奇才!
黑衣首领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声撤字令下,顷刻间这还活着的八个黑衣人就潮水一般退的干干净净,只在地上留了五具尸体。
这五个人,全是顾生槿身旁那姑娘杀的。
这让顾生槿有些微微的不自在,但他也不好有什么意见。毕竟这是人家的恩怨,更何况姑娘要是手下留情,她自己就会一直被追杀吧?
其实现在想想,顾生槿不帮忙,她都能对付得了这群黑衣人。而且顾生槿总觉得,要是自己不出手,这里要躺的恐怕就是十三具尸体而不是五具了。
想到这点,顾生槿就稍稍地找到了一丝良心上的安慰。
虽然和初衷已经完全相反,他到底还是救了几条人命吧=。=b
那姑娘取出了一块白帕子擦拭剑上的血迹,她细细擦净了,就把帕子往尸体堆里一丢,也不打算搭理顾生槿的样子,转身就要走人。顾生槿见状忙喊住她:“这个,姑娘你不查一下是谁要杀你么?”
那人被厚黑纱遮蔽的帷帽微动,转过头来,似是瞥了顾生槿一眼。现在顾生槿才能好好打量这个姑娘,其实说是打量,根本看不到她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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