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气得跳脚,狠狠地在他肩膀上踩踩踩。
闵悦君头疼,缓下语气劝道:“你乖一点,我不会把你怎样。你明知道这里不适合你修炼,我带你回去。”
杨锦书插嘴道:“闵道长,青荣道长是我们的朋友,你……你曾经……”
“那件事……”闵悦君顿了顿,道,“那件事我不想解释什么,那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不过我可以向诸位保证,我此番带他回去,确是为了帮他定魂。师傅对我有怨,我知道,但我不会由着他的性子让他胡来。”
杨锦书摇头:“我很难相信一个曾经把他杀了喂狗的人说这种话。”
闵悦君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冷然道:“我不与你们闲话,此事我自有主张,哪要你们多嘴?”
他抬手扔了件东西丢给老刘:“多谢阁下救我。”
语毕,袖中一柄长剑横上半空,他足下一点,踏剑而去。
众鬼眼睁睁地看着他带了神棍离开,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禾棠张大嘴巴:“这打劫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施天宁冷笑道:“他强他有理。”
菀娘却道:“神棍前些日子总头疼,不止是被招魂的缘故吧?他徒弟把他带走,也未必就是坏事。”
老刘头晕:“你们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这才想起老刘尚不知道乱葬岗被平一事,顿时有些为难。要说谁对乱葬岗感情深,除了老刘不作第二人想,一想起他的墓……
杨锦书脸皮薄,却还是主动说:“刘叔,那个……”
“怎么?”
“你的墓……墓碑好像……”
禾棠抢白道:“你墓碑被风刮跑啦!”
“啊?”刘叔大惊,“这这这……怎么回事?”
禾棠睁大眼,生动地开始胡编乱造:“你是不知道,前几天你走啦,我们也去县城里玩了嘛,没想到县上来了几个臭道士,不知作了什么法,搞得县里妖风阵阵,臭婆娘我们也没吓成,回了乱葬岗却发现山头也在狂风大作,天呐好可怕!好多人的墓碑都被刮倒啦!那群脾气坏坏的邻居你还记得吧?居然说乱葬岗风水不好要搬家!然后就搬走啦!天呐乱葬岗风水什么时候好过啦?”
杨锦书、施天宁、菀娘:“……”少年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厉害得不要不要的。
刘叔被他说得内容惊到,顿时有些慌:“都搬走啦?那乱葬岗岂不是没鬼啦?”
“有还是有的嘛,但是大家都心情不好,估计近几个月都不想爬出坟头聊八卦了。”禾棠煞有介事地叹气,“唉,要冷清一阵子了。”
“那是要的,墓碑没了,怎么会心情好?”刘叔长长叹了口气,心疼道,“可惜大家都做了鬼,想找人重新立个墓碑都不行。我那个木碑早就要倒啦,禁不住大风的,唉……”
禾棠暗中扯杨锦书的袖子,给他使眼色。
杨锦书会意,连忙道:“刘叔,你就来我家住吧,反正房间多得很,住得下,大家还能一起打牌。”
“那只能叨扰了。”刘叔朝他作了个揖,温声道,“我正好研究研究那小道长送的礼物,杨公子你这里书多,也许有助益。”
他答应下来,大家也放下心来,能瞒一时是一时。
菀娘笑着说:“刘叔,你得了什么法宝,让我们瞧瞧?”
刘叔把手摊开,掌心是一枚雕得栩栩如生的白色观音坐像,只有拇指大小,仔细一看,那材质竟是人的指骨!
“人骨雕的?”菀娘脸色发白,“这玩意儿太邪气了吧?”
杨锦书凑近瞧了瞧,缓缓道:“于活人来说,的确是邪物,对鬼来说却是一道修炼的法宝。不过怎么使用在下却不清楚,不如刘叔向相熟的阴差打听打听?”
刘叔点点头,将白骨观音合在掌心:“我改天问问。”
禾棠见撒谎见效,连忙道:“好啦好啦,我们继续打牌吧。”
重新落座,杨锦书挨着禾棠坐下,看他们打牌。
刘叔摸着牌,又问起来:“对了,禾棠,你们下山去,连你娘的面都没见到?”
“没……”禾棠咬牙,“碰到几个臭道士做法,耽误我报仇。”
老刘点头道:“县城里最近的确不干净,你们也少去为妙。”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就愣了:“咦?出了什么事儿吗?”
老刘怔住:“你们不知道?”
齐齐摇头。
老刘放下麻将,好心解释道:“县城里最近有厉鬼作祟,吸走少男少女的生魂精魄,许多人家的孩子都变痴傻了。听说好几户人家请了修道之人来做法,可也不见效,还是有一些十几岁的男女中招。我回来的时候听说朱家捉住了一个厉鬼,被道士收了,也不知道其他人家情况如何。”
杨锦书与禾棠对视一眼,这才明白为何他们造访时会遇到闵悦君等人。
禾棠拉着老刘问:“刘叔,你仔细说说,朱家怎么也有厉鬼作祟了?”
老刘前些日子随阴差出去办事,回来的时候听了些坊间八卦,对朱家的事知道个大概。
朱家是木匠起家,后来开始经营木材生意,是本县有名的大户。不过朱家人在县里的名声不好,家族大亲戚多,财大气粗仗势欺人,欺压小户是寻常事。此次出事的是朱家的五儿子,今年只有十三岁,半个月前忽然被厉鬼吸去一魂一魄,成为半痴儿,目光呆滞,连饭都不会吃。
朱家辗转找人请来了江湖闻名的青莲观的道长前来相助,镇住厉鬼,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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