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电闪雷鸣,倾盆的大雨像是几年没有下过一样,拼命冲刷着这座城市。
宋衍河被雷声吵醒睁开了眼,正好对上聂青岳沉静的睡颜。聂青岳的一只手臂垫在他脖下,另一只手臂搭在他腰间,宽厚的肩膀环向他,呼吸匀长睡得正沉。宋衍河动了动,发现身下虽还有些酸痛,但也干爽舒适,聂青岳不知何时已经抱他去清理过了。
宋衍河小心翼翼地拿开身上的那只手臂,下床关严窗户。嚣张肆虐的雷声立刻被关到了隔音玻璃之外,再拉上窗帘,屋内便是一片安静。宋衍河回身走到床边,看到聂青岳身上还穿着那件柔软的棕色居家服,头发依旧蓬松地散在枕头上,宋衍河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聂青岳乌黑的头发。忽然,他心中一动,指尖轻点,将聂青岳心口的那道灵符拽了出来。
宋衍河闭目,以灵力灌注符内查探,真气在体内和灵符间循环了几个周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道灵符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般熟悉无恙。
可聂青岳回来时眉间的那一点怨气是哪里来的呢?有他的符在聂青岳的身上,居然还有怨灵敢靠近聂青岳?如果真的有,这该是何等的执念?
怨灵的怨气大小与心中执念以及积累年月有关,几乎没有怨灵能自己消解怨气,反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等累积到一定的程度便有可能化形伤人,第一个报复的就是给他留下怨气的人,如果那人已经不在了,怨灵则对他周围的人,甚至是无辜者也有可能出手。若是放在从前,宋衍河身为无量山掌门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遇到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在怨灵还未成形之前出手铲除,以免伤及无辜,但是现在他灵力大大受损,能不出手就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好。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也不是没见过夷鬼妖灵,只是他灵力微弱,那些妖灵察觉不到他,他也乐得省些力气休养生息。只要不是有邪祟想对聂青岳不利,宋衍河即便窥破,也不会说出来,相见不相识,当做普通人一般擦肩而过便罢了。
宋衍河还是不放心,拿出了平板电脑。聂青岳手机中的定位和宋衍河的眼镜一样同属于聂氏集团最高级别的定位系统,宋衍河这些日子对它们已经了如指掌,轻而易举便获取了聂青岳今天的行程记录。
聂青岳今天几乎一天都在开发新区的一块区域内活动,宋衍河对比地图查看,这块地还未开发,仍是荒芜一片,看来聂青岳说吹了一身土的就是这个地方了。宋衍河几乎成日跟在聂青岳身边,对公司里的大多数项目都有所耳闻,知道这块地确实不属于聂氏集团所有,那么聂青岳去这里做什么呢?
宋衍河将符箓检查了一遍,又塞回聂青岳的心口。他低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孩童般的睡颜,又轻轻印了一个吻上去。
陈暮接到林琅的电话就觉得有些奇怪,林琅从来不用钥匙开门,甚至对他要塞给他钥匙的举动嗤之以鼻,今天居然主动提出要他拿钥匙给他?事出反常必有妖,在陈暮的再三追问之下林琅才说出今天遇见了宋衍河的事情。
陈暮当时正在一个和市里的重要领导进餐的酒席上,站在走廊里接电话的他差点绷不住拍墙质问林琅为什么不早点叫他过去医大,深呼吸几口还是忍了下来,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回头再说吧,我这边还有事。”
挂了电话回到房间,对市领导彬彬有礼地微笑道歉,“打扰冯局的雅兴了,我自罚三杯。”仍端的是一副进退有礼风度翩翩的样子。
等应酬结束,亲自将几位领导送走之后已是深夜,陈暮叫了个司机把他送到林琅的楼下,就叫司机离开了。
陈暮提着助理买的一盒炸鸡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他便自己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进屋还没换完拖鞋,林琅就开灯扑了过来,把他手里炸鸡盒子抢走了。
“你醒了?正好,跟我说说下午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我去医大食堂买大盘鸡,遇到了宋衍河。”
“你们说了什么?具体情况说说看。”
林琅白了他一眼,无奈道,“我从食堂门口出来看到他,他说你拿钱买吃的我不会抓你的,问我要不要跟着他的车一起走,我就跟着他上车走了,他就把我送回来了,他看到我开门不用钥匙就说让我小心点不要被人看出来什么了,我就找你拿钥匙了。”
“完了?”
“完了。”
陈暮回味了一会儿意犹未尽,“那他原话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林琅倒了倒手里的空盒子,“你就给我买这么小盒的?”
陈暮赶忙做痛心疾首状叹气道,“这助理真是不会办事,我等会儿给你叫外卖,你先说。”
林琅只好把他能记得的话大致跟陈暮重复了一遍,说到宋衍河问他们怎么认识的时候,陈暮忽然一拍沙发扶手,“他是怎么叫我的?”
“就叫你陈暮啊。”林琅不明就里。
“他叫我陈暮?他从来没当着我的面这样叫过我,那我应该怎么叫他呢?宋道长?宋掌门?不好,一点都不像他。宋衍河?这个也不好,太生硬了。衍河?怎么样?这个怎么样?会不会太亲昵?”陈暮坐直了身子看着林琅,“林琅,你快帮我想想,我叫他什么好?”
林琅严肃地凝视着陈暮,认真回答道,“我觉得你管他叫爹吧。”
陈暮还在兴头上,丝毫不气恼,催促道,“然后呢,接着说。”
林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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