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爹啊,你究竟来这里干什么?”施宁回过神来,赶紧岔开话题道。
“没干什么,有什么好干的!”施嘉说道,当即就拉着儿子要走:“咱们没什么干的,就回去吧,以后少来这种地方。”
“爹,什么叫这种地方,咱们家也是这种地方。”施宁不满地说道,不时回头看看印心。他们一句话都还没说上……
印心对他摆了个手势,是二根手指。
施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二根?二更?
施嘉一路把儿子拉回去,还要堤防那太监追上来。幸好那太监还算识趣,没有腆着脸皮跟上来纠缠。
夜晚,施宁早早遣退奴仆,准备好好睡一觉先。等到二更时候,他应该足够有精神去折腾。
“梆……梆……”打更的更夫,从两家之间那条十尺来宽的弄巷走过。
不多时,印心打开印府的侧门,从那道小小的门里,走到施家围墙下。更夫已经走远了,他顿了顿,然后一跃身,没入施家的院内。他今夜着一套深紫的华丽锦袍,再借着夜色的掩藏,就更没有人能轻易发现。
施宁悄悄儿打开自个的房门,用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在四周查看,好容易才发现人来了。
“印心……”他低低了喊了句道。
“怎地穿这么少,快去披个毛氅来。”印心看见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袍,连个外衣都没有。
“懒得穿了,你不进来吗?”施宁倚在门边招招手,快进来呀。
“进去做什么。”印心却说道:“你房里不方便,你跟我过去,走。”
“哪里不方便?”施宁眨眨眼,要去印心的新宅子那边么?
“说这许多做什么,快去穿衣裳。”印心见他磨蹭,就干脆自个将人提进去,快快拿了一件毛氅子将他捂起来,然后抱着出了房门。
“怎么走呀?”施宁窝在印心的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嘘……”印心拉了拉氅子,把他的脸也小心盖起来,免得受了寒风。来时的时候是怎么来的,回去的时候就自然怎么去。
施宁只觉得颠簸了一下,然后似乎进来了一道门,印心反手拴上门,便告诉他到了。
“你怎地突然在我家隔壁买了这座宅子?”也太快了些。
“嗯,是挺突然,我在你家隔壁买了宅子,你高不高兴?”印心问道,只不过是一夜未见,就好像分开了许久似地,他不由爱怜地揉搓揉搓怀里的人,仿佛这样可以发泄发泄。
“高兴。”施宁清脆地笑道,然后又捂住嘴巴,低声道:“会不会有人听见呢?”
“不会,这是我的宅子,就是听见了又如何?”印心把人抱过来,为的就是不用他担惊受怕。这会儿掀开毛氅子,把施宁的脸露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借着月亮的颜色把对方瞧个清楚,“我可想你了。”施宁蠕动着肉肉的嘴唇道,窝在那儿,可怜得不像话。
“合该想我的,因为我也想你。”印心低头含住那张嘴儿,温柔爱怜,反复抚慰着两人,以解相思之苦。
“想你想得好苦。”施宁愁着脸道,含情脉脉地瞧着那人。
印心低头笑了一声,再不和他在半道上诉衷情,因为外头冷,俩个也太傻了。他在园内穿行,快速步入他为二人选择的住屋。
“宅子刚刚入手,没来得及修缮,这些还是太差了,等有时间,我再让人好好休整休整。”
“原来的那户人家呢?”
印心瞧了眼他,回道:“宅子本是空置的,要过来也不难。”
“嗯。”这些事儿,施宁原先却真的不知道,他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
“喜欢些什么景色,我让人都去弄。”印心推开门,屋里一阵温暖扑面而来。
“再说吧,我又不挑。对了,你把我留在梅香园的东西收拾过来呗,我还留着许多东西没来得及收拾。”施宁道,已被他放到椅子上。
“成,明儿就让人给你搬过来,免得断了几天回来你又囔囔着不肯喝药。”印心道,坐下倒茶给二人。他留在梅香园的许多给施宁准备的,明儿也让人一并拉过来。以后这宅子可能要住些时日,总要等施宁可以离开施家才能再作打算了。
“好。”施宁想到喝药面有些苦色,不过很快就愧疚道:“只是对不住太爷爷了,我回家就算了,你如今也搬了出来。”哎,俩不孝子孙。
“老常陪着他。”印心说道,再说了,离得又不是很远:“你偶尔去瞧瞧他老人家不也使得?”
施宁摇头道:“恐怕不容易,我爹那人……鬼着呢。”
印心笑道:“那确实,你爹让我恨得牙痒痒地,可我还不能对他不敬。”他那笑,哪里是高兴,分明是无奈。
“噗嗤!”施宁笑道:“没法子呀,那是我爹,你不敬着他我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咱们是小辈,合该敬着他的。”
“暖暖身子,一会儿就睡觉去,免得明天起不来。”印心把杯热茶给他道。
“这就睡觉啊,你不送我回去么?”施宁接过茶杯,慢慢地抿着道。
“不送,早上再把你送回去。你放心,不会让人见着。”印心说道,也喝了几口茶,侧首见他望着自己,一笑。
“没事长这么俊做什么,惹人相思么?”施宁笑道,静静地托腮望着他。
“惹的是你的相思。”印心探身吻住他,似蜻蜓点水,又似春风化雨。不那么热烈,只有着悄悄然的悸动。
“真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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