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知道,今天是张家做法事的日子,什么法事?张永道最疼爱的一个儿子,也是本该被定为张家继承人的张蒙头七的日子。
七天前,张蒙因车祸意外去世,这给了张家一个巨大的打击,别的不说,张永道这一辈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滥情,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他八个儿子五个女儿,除了张蒙居然没有一个能够得上“出息”两个字。
张蒙是张永道正室所出,当然这个正室也是张永道离了一次婚后,娶回来的第二个老婆给他生的,而其他的几个子女,则都是和外面的情人所生。
像张永道这般有权有势的,妻妾子女众多仿佛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他的正室与其他几个情人关系还一直很好,闲来无事还能约在一起搓麻将,说起来也是奇事一件。
张蒙自小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于是也格外受宠,而另外几个子女因能力不足,早早就被张永道贴上了“无用”的标签,甚至警告他们:只要这一生老老实实待着,别给张蒙添麻烦,张家可让他们一辈子吃喝不愁,否则就等着被收回房子和车,下半辈子住桥洞去吧。
结果,张蒙这个最被看好的继承人就这么去了,而其他子女因为终日享乐,不思进取,自然也没那个能力接管公司,年过古稀的老爷子这才总算是想起了那个流落在外,并没有被认领回来的幺子。
这个幺子就是张怀。
张丰下车,甫一照面就让老爷子身后站的人吃了一惊,但很快他们就将这些表情收敛了起来,一个个露出了看似和蔼的笑容。
“哎呀,这长得跟琴姨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男人率先开口,道,“是叫张怀是吗?我是你五哥。”
张丰看了男人一眼,并不做声,霍年在旁边道:“老爷子,人帮你带来了。”
“霍诚啊,辛苦你了,”张永道拍了拍霍年的肩膀,感慨道,“我这一生啊阅人无数,看了多少过河拆桥、阿谀奉承之辈,也就你们霍家,世世代代忠心耿耿,是从没变过心啊。”
那五哥也道:“是啊,霍家如今已是一方大家,早就不该谈祖宗那套规矩了,反倒是咱们张家在生意上还得沾着你们的光,可瞧瞧,老爷子有事相求,少当家的二话不说亲自来了,这份情谊真是令人佩服啊。”
霍年笑了笑,转头看向张丰,五哥立刻道:“小怀恐怕还云里雾里呢,咱们进去说吧。”
老爷子又多看了张怀几眼,似乎对他的容貌相当满意,但眼底又总是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警惕,张丰看得清楚,心里好笑。
这边亲生的,还不如福利院里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想起张维生的“怀哥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这区别可真是天上地下。
进了大门,厅堂里墙上挂着白绸,桌上椅子上铺着白布,将那些颜色鲜艳的装饰都给挡住了。
侧厅里挂着张蒙的照片,摆着贡品,墙上一左一右挂着白灯笼,偌大的房间显得鬼气森森。
张丰一脸“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的表情被带着走到张蒙遗照前,张永道说:“来认认,这是你三哥,张蒙。”
其他家人张永道甚至无心去介绍,张丰余光扫到几个女人脸上露出一闪即逝的鄙夷表情。
“你是我的儿子,”张永道说,“是我张家的子孙,许多年前,你母亲……”
张永道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个女人,张丰帮他说道:“听说我母亲是个陪酒女?生我那年还不到二十四。”
张永道以为是霍诚提起的,想着自己不用再多做解释,倒是少了一堆麻烦,干脆点头:“是,我与你母亲之间虽是个意外,但也是你情我愿,你母亲生得很美,你像你母亲。”
张丰没什么表情。
张永道继续说:“可惜她福薄,你出生没多久她就因病去世了,因为她的工作关系……她的身体一直不大好。”
张丰也没问老爷子为什么没将自己带回家,这不需要多做解释,过程不重要,反正结果已经摆在眼前。
张永道却似乎想做解释:“我那时候人在国外,直到你母亲去世一个月后我才收到消息,我去找过你,不过没找到……”
五哥站出来道:“小怀,你也别怪父亲,父亲已经尽力了,你看我们一直没放弃找你,现在不是找到了吗?”
张丰摸了摸鼻子,遮掩了嘴角的嘲笑。
他在原文里本就是这样的设定,若不是继承人去世,张家的公司急需能人出来接手,张永道为了与霍家联姻,让公司更加稳固,所以才将流落在外的女主角找了回来;不过在霍年的文里,联姻变成了继承张家,不变的是老爷子始终如此自私。
张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了霍年一眼,霍年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微微扬了扬眉毛。
这么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却让霍年看上去异常可爱,张丰眨巴几下眼,将脱口而出的问话吞了回去。
“总之回家就好,”张永道叹息,“我知道你凭自己的能力考进了大娱乐家,咱们张家祖祖辈辈都是生意人,在娱乐圈也有不少投资,以后张家就是你的后盾,你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没人敢阻拦你。”
张丰等得就是他这句话,顿时道:“你知道曹家的事吗?”
“我知道,”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我找到你之后一直让霍诚暗中保护你,曹家的事你放心,我会替你解决。”
要解决这件事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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