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习惯性地去抱他,岑九却往外挪了挪。
“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凉。”岑九伸出手,用被子把方敬裹了一圈,隔着被子把他抱在怀里,满足地吁了口气。
“我给你捂捂。”方敬挣了挣,把被子掀到一边,抓着岑九的手放到肚子上,冷冰冰的手刚接触到暖乎乎的肚皮,方敬被冰得打了个哆嗦,岑九连忙运转内力,内力流转,不一会儿冷冰冰的身体就暖和起来。
方敬果断抱着岑九牌暖炉,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心想这样也可以啊,真是太方便了。
“你这样乱用内力,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不会,我有分寸。”岑九收了内力,给方敬攒了攒被子。
有分寸?也就是说还是对身体有损的喽!
方敬心想,过了年就跑一趟隔壁山,拜访一下那个老中医,给岑九配几副药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吧。
窗外寒风呼啸,小小的室内却温暖又明亮。两个人在被子里抱在一起,却都没有什么绮丽的心思,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方敬的兴奋劲头过去,睡意上涌,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照例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的岑九先起床,在院子里练了会儿功,去厨房做早餐,方敬才揉着眼睛呵欠连天地走出去。
方爸爸和方小乐他们还在倒时差,房间里静悄悄的。
方敬闻到米香,叼着牙刷跑到厨房,问:“早上吃什么?”
“熬了虾仁粥,你还想吃什么我去买?”镇上到东庄才七八里路,他跑一个来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保证买回来还是热乎乎的。
“上次根婶做的泡菜还没吃完,我们随便吃点吧,爸妈他们要倒时差,估计不会起来,中午再好好做饭。”话虽如此,方敬知道岑九胃口大,早上光喝粥估计吃不饱,特地切了两片腊肉,炒了浇头,给他煮了好大一碗面。
吃了早饭,根婶把岑九叫到农家乐去帮忙。
马上就要过年了,农家乐最后的两个客人也都在昨天收拾了包裹退房回家过年,农家乐清闲下来,根叔和根婶决定趁着现在没有客人的时候,把农家乐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一遍,该修的作,该补的补,该换的换,根婶在见识了岑九的大力气后,果断抓了他壮丁。
方敬跑过去凑了会儿过热,结果不仅没有帮上忙,反而因为碍手碍脚被根婶嫌弃地赶了出去。
“真是,这是把人用过了就丢吗?”方敬悻悻地道。
被从农家乐赶了出来,家里方爸爸他们都在睡觉,方敬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感慨了一番自己无家可归的凄凉境地,最后一个人跑到码头陪艾莉西娅去了。
艾莉西娅虽然保养良好,但到底是一艘老船,年纪不小了,不出海的时候,方敬隔三差五就要上船检查一遍,比对自己老婆还要细心。
当然,岑九是他男朋友,不是他老婆,所以说这话方敬一点压力也没有。
方家老宅里,方爸爸因为腿部的不适,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方妈妈睡在他身边,常年的疲惫的脸上这会儿难得地完全舒展开来,放心地安睡。
在米国做复健的时候,为了省钱,他和方妈妈最后退掉了李君昕租的那套公寓,另外租了一间只有一半大小的,虽然条件差一些,但是价钱要便宜很多。
刚装上义肢那会,他疼得整晚整晚睡不着,方妈妈为了照顾他,最开始都是在他床前打地铺,后来慢慢适应了,方妈妈才睡到床上,几个月下来,两个人都习惯在一个房里睡觉,以前是因为他身体不好,屋子里又不通风,怕方妈妈跟着受累两人才一直分房睡。
“这么多年,你跟着我受苦了。”方爸爸低低地说了一句,轻手轻脚地起床。
厨房里灶上温着粥,方爸爸胡乱吃了几口,也没有惊动别人,一个人在村子里慢慢地走着,能自由行走后,连熟悉了一辈子的海风都变得格外亲切。
他在农家乐门口站了一会,看见里面的人忙得热火朝天,便没有惊动任何人,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他们昨晚上才回来,村子里还没几个人知道他们要回来,方爸爸走着走着,两条腿像有意识一般,带着他直接就到码头去了。
然后,方爸就瞪大了眼,神情格外激动。
好大的一条拖船啊!
不过几个月不见,村子里居然有人买了这么大一条拖船!
方爸爸还在想是村子里哪户人家发财了买得起这么大的拖船,就见一道人影轻快地从船舱里钻了出来。
这这这这这……这个人不是他儿子嘛!
难道这条船是他儿子买的?!
方爸爸在呼呼的寒风中凌乱了。
“咦,爸,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妈跟小乐呢?”方敬从船上跳下来,看见方爸爸在寒风中立得笔直的身影,羡慕得不行。
他老爹一把年纪了穿得比他还少,居然比他还耐寒,反观自己,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年轻力壮的还冻得跟只鹌鹑似的。
“这船谁买的?”替儿子整了整衣领,方爸爸笑着问。
回到家,方爸爸的情绪一直持续高涨,精神满满,浑身上下仿佛用不完的劲似的。
方敬把衣领竖了起来,脖子缩进衣领里,嗡声嗡气地道:“忘给你说了,我买了条船。”
“这这这这……船真是你买的?”方爸爸手抖了一下,刚刚只是猜测,结果真证实了儿子买了条这么大的大家伙,那冲击真不是一般的大,他得先缓缓。
他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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