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起身,开始剥龙袍。
皇帝陛下睡得很沉,就连苏誉给他脱中衣都没有醒来,只是埋在被褥里的耳朵,早已变得通红。
这一晚,皇上没再半夜推醒他,苏誉倒是自觉地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真开眼,看到床头的流苏在一动一动的,不太清晰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心想酱汁儿又半夜起来撒欢了。月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渐渐清晰的视线里,皇帝陛下正伸着一只手,饶有兴致地拨弄着床头的流苏。
“皇上?”苏誉轻唤了一声。
皇帝陛下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他。
“怎么不叫我了?”苏誉往皇上那边挪了挪。
“哼。”皇上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伸手把人搂住,将脑袋放到苏誉的脖颈间蹭了蹭,并不说话。
肌肤相贴,比之前的拥抱多了一种隐隐相连之感,这感觉很舒服,却也让苏誉想起了睡觉前没问完的话,“皇上,契成的时候我听到你说了句话,但当时我们还在……嗯……”
没说完的话被皇帝陛下堵在了唇齿间,直到把啰嗦的家伙吻得晕晕乎乎,皇上才哼哼道:“想要朕吻你就直接说,绕那么大一圈作甚。”然后,就粗暴地把人搂到怀里,将下巴搁到苏誉头顶,闭上眼睡觉。
“才不是……”苏誉嘟哝了一句,轻推了推眼前结实的胸膛,推不动,只得作罢,微微侧脸把鼻子露出去,听着皇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渐渐睡了过去。血契的事,还是明天去问国师吧。
次日,去了安国塔,有求于人的苏誉带了一个大食盒。
酱香海鲜饼,辣炒鱿鱼丝,蒜香炸海虾,麻辣蛏子,以及新研究出来的麻辣味蟹棒,琳琅满目的海鲜小食摆在紫檀木矮桌上,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原本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国师,缓缓睁开眼,清冷的眸子在小吃和苏誉之间逡巡片刻,“说吧,想问什么?”
被一眼看穿目的,总难免有些尴尬,苏誉挠了挠头,端着一盘炸虾坐到软榻边的脚凳上,“臣就是想知道,这血契要怎么订,订了对双方可有什么影响?”
国师捻起一个虾,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炒熟的蒜粉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洒在开了背的虾肉上很是好吃。优雅地将一整只虾吃完,国师才缓缓开口道:“只需交出一滴指尖血,其余的本座会处理。这血契可让本座知晓你有没有泄密,至于其他,并不影响。”
指尖血,不是舌尖血!苏誉眨了眨眼,“那用其他地方的血有什么区别吗?”
国师闻言微微蹙眉,“十指连心,这指尖血中有一半的心头血,自是要用这个的。”
“那……”苏誉又递了一只虾过去,偷瞄了一眼国师的神色,小心地问道,“定契的瞬间,是否有什么特殊的现象,比如说听到对方心中所想之类的?”
“嗯?”国师拿虾的手一顿,定定地看向苏誉的眼睛。
清冷的眸子映着阳光,似乎有流光闪过,苏誉恍惚了一下,暗自感叹国师的美目真是太漂亮的。
“你跟皇上订了血契?”国师原本漫不经心的声音突然变得冷肃,人也坐了起来。
“是……”苏誉吞了吞口水,“这血契与寻常的有什么不同吗?”
国师垂眸,“寻常血契,只有本座能订,皇上的那种……”
“喵!”一句话未说完,金色的小猫突然从楼上攒下来,扑到了国师怀里。
“酱汁儿,别闹!”苏誉赶紧去把猫抱过来,免得冲撞了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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