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要去见佩堂。如果他恢复了记忆的话,现在内心一定非常痛苦。我不会像你一样,眼睁睁地把自己的孩子丢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任由他一个人痛苦。」
「玛莎,冷静一下……」
「不,我无法冷静。任何一个母亲,听见自己的孩子处在这样可怜而危险的境地,都不可能冷静。倒是你,登,」修罗夫人回过头,直直瞪着修罗将军,「你的冷静实在让我太吃惊了,知道佩堂恢复了那一段记忆,你怎么还能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装模作样地批那些所谓的重要文件。」
「我难道就不在乎他吗?我安排了心腹在他的公寓外观察,开启远程人体热源探测器时刻进行监控,至少现在佩堂各项生理指标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修罗夫人猛然安静了。
片刻后,她发出尖刻的笑声,「各项生理指标还在可接受范围内,这就是你的答复吗?修罗上等将军。你的意思是说,至少他还活着,所以他到底过得怎么样就不要紧了,是吧?」
「佩堂现在,任何人的安慰都不会起作用。唯一的办法,就是他自己冷静下来,跨过这一道难关。佩堂是将军继承人,承受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也不为过。每一代的继承人都要经历自己的难关,没人可以例外。」
修罗将军无情而沉着的态度,并没有缓解修罗夫人的情绪。
反而,进一步激发了深藏的怒火。
「没人可以例外的难关?这就是你的解释了。」修罗夫人积聚在心头而不可言的往事,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奚落地问,「如果眼前是佩堂的难关的话,那你的难关呢?是在迎娶我之前,对那个叫卫霆的军官做的事,对吗?二十多年前,你为了遵从你父亲的命令,做下残忍无道的事情。现在,像你去世的父亲一样,该轮到你来折磨自己的儿子了。」
「够了!」修罗将军的脸骤然沉下去,「卫霆的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但同样出身军部名门世家的修罗夫人,却并非如此好吓唬。
她高高扬起修长美丽的项颈,毫不示弱地看着结婚将近二十年的丈夫,「不要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是,真有其事,对吗?自从你杀死那个复制人,几乎把我的儿子逼疯后,我就在追查这件事了。身为将军夫人,我还是可以打听到一点东西的。只是,我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会如此的……骯脏!」
「妳现在是要把一切归罪于我吗?」
「我只是提醒你,我可不是凌夫人那种软弱可怜,生活在鱼缸中对外面一无所知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包括你在内。佩堂虽然很不幸,有你这样无情的父亲,但他的母亲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他。」
「妳要怎么保护他?像当年一样,把他的记忆洗掉?」修罗将军冷冽的反问,利剑一样刺中夫人最软弱的地方。
打扮得非常精致的脸庞,仿佛出现了冷冻的裂痕,完全地僵硬了。
「就算洗脑了又怎么样?这一次,他表面上一派正常,背后却瞒着我们无声无息就找到了记忆档案。那么,当母亲的妳,打算再次冒着手术失败的风险,给他再进行一次洗脑了?那根本没有用。只要他还是那个佩堂,就算他再次失去记忆,迟早还是会发现端倪,然后不择手段寻回自己失去的记忆。自己儿子的性格,你应该清楚。事情只会变成一个无止境的循环。与其一次又一次地洗脑,还不如早点让他自己抉择。」
虽然冷血如自然界的物竞天择,但是,从修罗将军口中说出的这番话,也有他的道理。
修罗夫人在心中深深地埋怨丈夫。
在她看来,不管是二十多年前对卫霆做下的事,还是杀死那个复制人,错误的源头都指向孩子的长辈。
要年轻人为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做下的孽偿债,根本是不公平的事。
如果这就是修罗家的宿命……修罗夫人对这种所谓的宿命恨之入骨。
将军夫妇在爆发争吵后,沉默而令人窒息地对峙。
就在此时,修罗将军手腕上的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那是紧急消息的响动频率,必定是修罗将军设定了某种权限的人打进来的,他需要立即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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