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才来了,又问了问贺阳请假的事儿,贺阳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就推脱是不舒服。吴文才显然是不信的,只是瞧着贺阳没说的打算,就闭了嘴。
吃晚饭写完作业,贺阳照旧按点上床睡觉,只是这次没昨夜这么难受,再说他心里有盘算以后的事儿了,也就不往朱骜那边想了。
吴文才看他嘟嘟囔囔似乎念念有词,听了半天又听不懂,还跟念佛似得烦人,最后实在受不了,直接推了他一把,“你念叨什么呢?”
贺阳就笑着说,“你想考什么大学呢。”
一听这个吴文才就来劲了,回过头来说,“咱们考一所吧,到时候能住一个宿舍就好了。不过你最近成绩上来了啊,我还差点,得努努力。”他心里默默算着,“咱俩也就能考个二本了,我爸的意思是想让我学点专业性质强的,到时候好就业,你怎么想?”
贺阳心里知道,自己以后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不过既然是他开的头,他又不忍心给吴文才泼冷水,就跟着说,“我不懂这个,到时候看你吧。”
吴文才听了说,“报专业可是很重要的事儿,不过有我爸呢,你放心吧,到时候全交给他搞定。”
贺阳深长的叹了口气,在黑黑的夜里答了声嗯。
当天晚上朱家却是谁也没睡好觉。朱成功和韩金茹一回到家,就先为如何处置韩丁的事儿拌了几嘴。朱成功是心疼狠了,那些主意毕竟是刚刚知道真相的时候想出的,可后来跟贺阳那一个多月的相处也不是白处的,孩子难受成那样,他如何能无动于衷?
韩金茹也是一样心情,韩丁那事儿的确办差了,但问题在于,后面不还有韩金凤和韩姥姥吗?韩金凤不足为虑,可他妈都那么大岁数了,要是真扯着韩丁去坐牢,韩金凤再添几句话,那家里还不闹疯了?
朱成功意思是今日因明日果,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要做个事后诸葛亮,替贺阳讨回公道,只是他不想让贺阳抛头露面,所以要跟律师商量一下。韩金茹则是力主带着韩丁去给贺阳赔罪,就算为了亲姥姥,也不能把亲表哥弄进牢里里去吧。
两个人一言不合,自然就不再说话了。朱成功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愁闷烟,整个屋子跟着了火似得,韩金茹怔怔的坐在客厅看电视剧,只是目光都不在电视上,心头愁得那是千回百转。
然后,朱骜就回来了。
昨天贺阳从会所一个人离开后,他就有些反不过劲儿来了。少年的爱情大概都是如此,来得快去得快,若是正常分开,没几天就有新目标了。只是这种作死的法子逼着一个人离开却不一样,那人若是死缠烂打,自然是朱砂变成了蚊子血,但似贺阳一般,只差不认识他了,他心底那思念的洞,就比当时想出那个主意时的脑洞更大了。
昨夜里他就一个人坐在露台上没睡,一时想着那天韩丁冲着他喊你是小偷的样子,一时想着贺阳昨天对他说不值的语气,瞧着关着门的贺阳房间,心里又疼又憋闷。可电话在手里捏了半天,他终究没打过去,将真相说明白。
他望着漫天的繁星劝慰自己,我是为他好。
只是他此时还不知道,所谓的为你好,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有些机会就如同流星一样,划过就不见了。
韩金茹听见他进来的走路声,人才清醒点,她原本更年期就比别人厉害,情绪常年起伏不定,再加上从来都把朱骜当顶梁柱,几乎是立刻就拽住了他。只是刚张嘴说了“阳阳”两个字,才想到,纵然朱骜已经知道真相了,可让他来处理阳阳的事儿,总不对。
韩金茹就闭了嘴,松了手,自己又摔到了沙发上。
可朱骜的心已经随着那一声提了起来,他连忙跟着坐下,“妈,阳阳怎么了?”
韩金茹摆摆手,“没你的事儿,你上楼吧。”
朱骜却越发担心,昨天刺激那么大,他就担心贺阳想不开,后来听说是吴文才陪着他才放心。可今天呢?越想他就越着急,抓着他妈猜测,“他生病了?还是打架了?”
韩金茹回他一句,“要是那样就好了,他……”
不用她说,朱骜脑筋一动,就猜到了,“他知道了?”
韩金茹的眼皮子就惊异的抬了起来,朱骜多了解他妈啊,就知道猜对了。他又连哄带劝的问,韩金茹瞧着他既然知道了,又想听他意见,就全说了。然后叹气,“你说让我怎么办?”
朱骜听了就有些怔然,那时候他对贺阳只是有点好感,所以只是觉得韩丁人品低劣,让他爸将人赶出去了。再加上他父母八成都为抱错的事情忙乎,谁都没想着贺阳那时候有多委屈。他想着贺阳那时候样子,竟是一点都没不快,忍到了现在。若不是身世大明,他恐怕还会忍下去吧。
他的手握紧了,劝他妈,“这事儿听我爸的就是了,又不是我们自己找事儿,你怕姥姥身体,就先过去给她讲明了,姥姥那么明理,肯定能理解的。”
韩金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总觉得对不住娘家。朱骜给她定了主意,她也就点了头,劝着朱骜回去休息。
朱骜回了房,就去了露台,借着漫天的星光看着贺阳闭着灯的房间,然后除了打了几个电话,几乎又是一夜没睡。
朱家人仰马翻,贺阳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他跟没事人似得正常上课,偶尔给他妈打个电话,但也不再问他爸身体怎么样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中午就去徐三那里吃,瞧着他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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