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一直磕头的那名男子,只见眼前一双满是宝石珠玉的宫鞋,高贵而遥不可及。
“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子小心翼翼的答道:“小的叫张渝庆。”
那男子一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些跪着的人们就开始小声嘟囔,有些离得远的竟然开始议论纷纷,“竟然是张渝庆!”“他怎么还有脸出来!”“就是,自己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还敢喊冤。”“听说当时是抓了个现行……”
那男子一身长袍,但衣袍有些卷边,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胆小怕事,只会读书不会打理生活书生。那男子说完这句话以后依旧额头抵地,听着人们的议论,紧闭着眼睛,不敢说话。
朝璃歌似是不耐男人如此胆小怕事,蹙着眉说道:“你对本公主喊冤,现在却又不说为何事,抬起头来看着我!”张渝庆连忙抬起头来看着朝璃歌,一张干净的脸,看起来纯良无辜,不似作假。脸上满是屈辱和不甘的表情,但在看向朝璃歌的那一瞬间愣住了,直到遥幽警告性的咳了一声,张渝庆连忙收起目光。
此刻人群中又发出一阵阵笑声,还有人说道“连公主都敢看,还真是死性不改!”
可此时的张渝庆却一改他刚刚的懦弱,扭过身子对着人群大声喊道:“笑什么笑!”
朝璃歌在那一瞬间,有些惊讶的挑了一挑眉,没有说什么。遥幽对这一片混乱的人群一句话未说,只是将剑利落的出鞘,人群立刻一片安静。“带上他,去公堂!”朝璃歌淡淡吩咐道,然后又优雅的走回车上。
车上承影在闭目养神,只是腿上的毛毯有些掉落,朝璃歌做到承影身边,将毛毯慢慢向上拉了拉,重新为他弄好,就在收手时,却意外在这个角度看到了承影而后有一个疤痕,那疤痕——
朝璃歌在看到那个疤痕之后像是愣住了一样,然后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伸向承影,就像是想要摸一下那个疤痕,却在还没碰上时,被人抓住了手,那手劲之大和速度之快让朝璃歌发出一声惊叫。
那手的主人——承影连忙松开手,连忙向朝璃歌道歉,又是那个谦谦公子形象了,仿佛刚刚的凌厉根本就不存在,可那眼神朝璃歌看到了,那神情很熟悉。而且那速度根本就不是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可以有的,又一次,时隔很久,朝璃歌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我刚刚是看你耳后的一个疤痕,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在承影面前的朝璃歌总是这样无害,再加上朝璃歌刻意的示弱,爱慕她的承影如何招架得住,自然是放松了警惕,露出他平日里的微笑,“承影刚刚冒犯了,吓着公主了吧。”
“没有,你继续休息吧,一切顺利。”承影又闭上了眼睛,就在他闭上眼睛,朝璃歌的笑就立刻没有了。
他耳后的那个疤痕让她想起了小十,每个暗卫都会在耳后被纹上自己的暗号,而小十的暗号是一个小小的闪电,为什么承影耳后的伤疤和小十纹身的地方那么相似?
公堂之上,漳州的太守惊堂木一拍,把张渝庆吓得一哆嗦,“张渝庆,你有何冤屈?”公堂外站满了百姓,都想来看个热闹,看看这伤风败俗的张渝庆想要怎么洗刷冤屈。
“大人,小人并未猥亵yòu_nǚ啊,大人,你为何就是不信呢?”张渝庆一脸痛苦却又不敢声张的表情分外可怜。猥亵yòu_nǚ,怪不得大家都对张渝庆嗤之以鼻,朝璃歌抬眼仔细观察张渝庆。
“大胆,本官秉公执法,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冤屈?你为此是三番五次扰乱公堂,亵渎权威,你该当何罪?来人,杖打五十大板!”太守这一番话说的是冠冕堂皇,将一顶顶大帽子戴在张渝庆身上,活脱脱一副想要搪塞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可那些愚昧的百姓还就真是信了。顿时,群情激昂。
朝璃歌轻瞥了一眼那太守,据遥幽回复,这太守是罗家人,也就是当今陛下娘家人,据说这亲戚还挺近,那这就有趣了不是?
两边的官吏听这话就准备动手,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慢着!”一道女声悠悠传来,那太守听闻立刻一张脸笑成菊花一般转向朝璃歌,“殿下,可有事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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