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往昔的记忆中回归,祝时祺已经组装好自己需要的所有东西,全部放进行李箱。
想了想,他打开终端,准备看看现在酒店里有多少oa——可就在做这个动作时,他顿住了。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走进梧桐树酒店时,在大厅遭遇的终端入侵者。下意识抬眼看向房间内的落地挂钟——
13点45分。
迷惑与恐惧混合而成的迷雾再次席卷而来,祝时祺强行克服此刻心头的惊悸,脸色却已微微发白。
但无论如何,该做的事情,依然要去做。
如果恐怖分子手里还有信息素炸弹,任何一名身处酒店的oa都不安全。
祝时祺很快查到了酒店中全部七十四名oa的位置,入侵他们的终端后,用各种借口将他们一一打发走。
这花费了一些时间。
接着,祝时祺就带着他的行李箱,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顶楼套房,偷偷黑进房间,在那里布置了几个小玩意。最后,他来到悬浮平台咖啡厅,要了一杯水。
祝时祺没有将希望寄托于提前阻止危机发生。柯然的遭遇让他心生警惕,他不能重蹈覆辙。
再次回忆一遍之前的经历,祝时祺的目光落到了刚送上来的水杯。
这个透明的杯子有着夸张的弧度,光影投s,he其上,形成一个完美的圆环。
如果时间是这样一个环,身处其中的人,怎样才能找到出口?
他摇摇头,没有再想,而是端起杯子,合着清水将准备好的药片全部吞下。这些药足以支撑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发生什么失去行动能力的状况。
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袭击来临。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等待一场危险。
祝时祺原本以为自己能做到冷静与镇定,但没过多久,他就无法抑制地感觉到了紧张。为了舒缓紧绷的神经,只好一口接着一口喝冰水。
这就带来了一个很尴尬的后果——没多长时间,祝时祺就跑了两趟洗手间。而且这种事不能惦记,他越想着不能去,就越有一种强烈的yù_wàng。更糟糕的是,可能因为冰水喝得太多,肚子也隐隐作痛起来。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等恐怖袭击到来的时候,他说不定还在厕所没出来呢。
祝时祺不禁更加焦虑起来,取消了终端的静音,随便选了个柯然过去推荐给他的视频进行播放。
终端投影出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猫,一脸高傲地站在窗边,偶尔舔一舔爪子。祝时祺认真看了一会儿,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快进了一下,看到这只猫快速地伸出短短的小爪子去挠正坐在一旁看书的主人,主人扭头看它,它便看向另一边,做出一副很冷淡很无辜的样子。后来主人发火了,敲敲它的脑袋,它就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委屈又可怜地喵喵叫。
祝时祺还是不知道柯然为什么要将这个视频推荐给自己,也不知道这个视频为什么叫“祝时祺”,茫然地看着小猫,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心里倒愈发紧张了。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哪怕在危险时刻能爆发出非凡的急智与执行力,也并不意味着无所畏惧。
相反,在大部分时间里,祝时祺都是非常胆小的。
他怕与人交谈,怕被人注视,他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被警方查到抓走的时候,自己有多么害怕。只有在天网中,脱离了外在的躯壳,身处重重保护之下,他才能够稍微自在一点。
祝时祺坐了会儿,心跳得越来越快,手脚也微微发麻。感觉已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然而看看时间,才刚刚过去半个小时多一点。
他喝掉最后一点水,站起身,熟门熟路地走向卫生间。
梧桐树酒店为oa设计了专门的隔间,位于男性洗手间最内侧,必须用身份信息才能解锁,环境布置得很优雅,里面还有一些发情期应急的药剂。
祝时祺解决完个人问题,闷闷坐了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出去。还没打开隔间的门,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这里真没别人?”一个粗犷的声音说。
“放心吧彪哥,这边平时就没什么人过来。”另一个油滑又带点猥琐的声音说,“全酒店上下,就这里没监控,因为有那什么oa发情隔间嘛,嘿嘿。”
“行,就这吧。你们找到货了吗?”
“没有。”
“没看到。”
“今天不走运,一个都没遇上。”
三四个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
祝时祺心中一动,悄悄打开终端,果然发现这里没有任何可以入侵的摄像头,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刚刚组装起来的小东西,贴着门缝放了出去。
这是一种十分小巧的机械变色蜘蛛,行动灵敏,藏匿一流,特别适合搞这种窃听偷窥的勾当。当然,来源渠道稍微有点不那么好说,不过买多了有优惠,还能攒积分,祝时祺可喜欢了。
不多时,那些人一一回答完,祝时祺也通过腕上终端,看到了他们的样子。
外面一共有五人,其中四人是酒店工作人员打扮,另外一个穿着件半旧的夹克衫。这五人的长相有一个共同点——非常普通。
确实如此,这几个人普通到祝时祺都没法描述出他们的个人特色,完全是那种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家伙。不过,作为前科人员的祝时祺,却是第一时间生出了警惕。
经历审讯的时候,祝时祺就已经知道,平凡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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