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一声深沉的叹息。
第二天早上,祝时祺醒来,昨夜那个小小的c-h-a曲如同露水一样蒸发,但却在他的心底留下一抹淡淡的疑惑的影子。
狄言晚上出去做什么了呢?为什么会把自己冻得这样冷?还有那一声金属摩擦声,此时回想起来真是古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记忆实在过于模糊,祝时祺自己也分不清楚,那究竟是事实,还是一个无稽的幻梦。
他便想去问问狄言,顶多会被他当成是做梦,大不了就是被嘲笑一通罢了。
孰料,狄言一听,却十分激动:“不可能!家里怎么会有其他人拿着刀闯进来?而且,我昨天晚上一直睡得好好的,根本没有起来过!”
“唔……大概是我在做梦吧?”祝时祺说着,心中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说有人拿着刀子了?
狄言却还是不罢休,几乎用强硬的态度说:“你就是不该想的事情想得太多,晚上睡得不好,身体才这样弱。今天,我要好好锻炼你一下!”
这一天,祝时祺经历了惨无人道的锻炼,他之前一年的运动量加起来都没有今天一天的多。到了晚上,狄言还j-i,ng神十足地折腾了他一个多小时,最后祝时祺实在撑不住,沉沉闭上了眼睛。
然而奇怪的是,不知睡了多久,祝时祺又突然醒了。
眼前的一切跟之前一模一样,连窗外月亮的位置都并无不同。祝时祺看了看时间,发现依然是凌晨四点。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祝时祺摸了摸,没有一丝残留的温度,可见狄言已经出去了好一会儿。他掐了自己一下,疼痛的触感提醒他,此时并非身在梦中。
想了想,祝时祺翻了个身,将终端虚拟屏调成隐形模式,躲在被窝里,借助终端那小小的屏幕调用了家中监控的画面。
狄言不在浴室,不在客厅,不在厨房,也不在小花园里。
他晚上偷偷出去了?出去做什么?
祝时祺心中疑窦丛生。目光无意间瞟过卧室外的走廊,突然发现有一块y-in影似乎不太对劲。
那是……
祝时祺睁大眼睛,狄言此时正躲在监控的死角。但今夜的月光很亮,他的影子投s,he在地上,清晰地映照出了他的一举一动。
他此时正将什么东西从角落里拿出来,可祝时祺却只能模糊地看到那东西的影子,分辨不出那究竟是什么。
这里是狄言的家,有什么事情,他不能在白天光明正大地做,必须要选在晚上,避开所有监控,偷偷摸摸地进行?
除非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而且,需要瞒过祝时祺。
祝时祺盯着屏幕上的狄言,他此时很想跑到狄言面前,直截了当地问他。可就在准备掀开被子的刹那,他看到狄言离开了那个角落,蹑手蹑脚地走回卧室。
祝时祺做事一向很果决,很有行动力,但此时,他却犹豫了。
“你说什么?之后你就一直装睡到了现在?”柯然听着祝时祺的叙述,眼睛越瞪越大,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呢,当然是直接问啊!老祝,你可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性子。咱们一起冲锋陷阵时,你是多么干脆利落啊,怎么一遇到狄言,就拖拖拉拉、犹犹豫豫起来了。”
“可他瞒着我,总有瞒着我的原因。”祝时祺有点后悔将这件事告诉柯然了。今天早上,他心绪不宁,浑浑噩噩间接到柯然的通话邀请,被看出脸色不好,在柯然的轰炸式逼问下,不得不将昨夜的情况全盘托出。
“你还真是善解人意。”柯然佩服地鼓着掌,“刚才有个人告诉我,如果天底下的人都像你这样通情达理,世界上就没有被发现的出轨了。”
“狄言不是那种人。”祝时祺只是摇了摇头,“如果他不喜欢我,会直接说的,犯不着为此撒谎。”
“这只是打个比方,又不是说狄言真的会出轨。况且,哪怕是真的出轨,他也未必会跟你离婚。还是刚才那个人告诉我,有时候,出轨只是为了追求一种刺激,但人生不能总是刺激,刺激完了,还是会乖乖回家的——喂,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啊?”柯然说到后来,明显是跟另一个人说起了话。
祝时祺皱了皱眉说:“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没有别人,没有别人。”柯然连连摆手,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反正不是外人。对了,狄言现在在哪儿呢?如果你不好意思问,让我来替你旁敲侧击打听一下。说不定,他只是在你面前嘴严,或许是准备了什么惊喜给你。”
祝时祺心想也是,就说:“他今天跟江锦年出去玩了,你直接找他就好。”
“谁?”柯然一口喷出了刚刚喝进去的饮料,祝时祺听到他那边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咆哮,类似于“你毁了我的发型”,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老祝,你真的必须跟狄言好好谈一谈了。”柯然没有理会那个咆哮声,表情凝重地移动了一下镜头,一头钻石般璀璨的、沾着绿色饮料的秀发出现在祝时祺眼前,在那下面,是一张祝时祺非常熟悉的脸,“江锦年,现在正在我这里。”
狄言说了谎。
在此之前,祝时祺从未想过有一天,狄言会故意用谎言欺骗他。
他出去做什么了?又是去见什么人?
被祝时祺刻意遗忘的一幕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在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绝望之境时,狄言正身处灯红酒绿之中。
可这些天肌肤的亲近,甜蜜的爱语,狄言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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