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云州城这边最多再过一个多月,这个酷暑季节就要过去,但更南方炎热的日子可还长着,生意大有赚头。
方天林仔细考虑起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沈家在云州城认识的富商也就薛家跟安家,薛家这点家业,在阜阳县还算不错,放在云州城就有点不够看。安家倒是后台够硬,本身家中还有人走仕途,虽然官职不高,好歹也算是名副其实的官商。
几番斟酌,觉得这事情可行性相当高之后,方天林便把他的想法告知给自家媳妇,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多一个人计划就能更加完善。
“媳妇,这个法子能成。”沈家河眼睛一亮。上次顾家订单,就是有安家帮忙才能顺利完成,顺带着连接下来的薯片生意也没有出现断档。对安家他是感激的,但……两家到底不熟悉,沈家也不曾跟安家人亲自打过交道,他心里有点没谱。安家可是真正的大商家,不是只在阜阳县出名,他想不明白为何安家会对沈家这么另眼相待,难道真只为了几只羊?想及此,他脸上染上些许忧色,“安家可靠吗?可别防了虎,又进了狼。”
方天林沉吟半晌,回道:“先不说安家如何,云州城中跟咱家有交情的商家,都是些跟沈记有生意往来的小商家,其他的,就只有那个顾家下过一张大订单。问题是,这家这么凑巧就在沈家买不到原料前夕出现,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合作之人。算来算去,能与咱合作的就只有安家一家。要么制冰方子从此烂在咱们手上,要么卖给安家,暂时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家河,你怎么看?”
听媳妇的意思是要参考自己的意见,再决定卖不卖,沈家河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好重,他怕给出错误的信息,导致媳妇跟着做出错误的决定,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见沈家河面带焦灼,坐立不安,方天林忙安抚道:“家河,这种事无法避免,我们只能擦亮眼睛,多看多想,尽量减少看错人的几率,总不能因为喝水可能呛到,而以后都不喝水吧?
随着方天林的话语,沈家河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家河,别想那么多,有什么看法就直说。”方天林继续以鼓励的口吻说道。
抛开那些有的没的,沈家河开始认真思索起来。就如方天林所说,安家是沈家目前唯一能合作的商家,至于薛家,首先就被他排除。倒不是说薛家会对沈家怎么样,而是两家间的关系,让沈家人完全不会去考虑这些。沈家要真这么做,那不是为薛家架梯子?等薛家更富贵,沈家还不得被他家彻底踩进泥地里?尽管只是精神上的,物质方面薛家倒是从来没有短了沈家该有的那份。俗话说得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心气不顺,人身体同样会出问题。
沈家河原先还很是憨实,想事情不会有多深入,这几年间在方天林的潜移默化之下,头脑也活泛起来。老实人不代表傻,媳妇这么能耐,他要是跟不上他的脚步,岂不是会被远远抛下?就算媳妇心地好,对他不离不弃,他也不想做媳妇的拖累。
遇到问题不能总想着躲,这点沈家河在广延村时就明白,现在更是深有体会。沉默好一会后,他有了决定:“天林,我觉着你的想法不错,就按照你的意思来。”
方天林眼里溢满笑意,他清楚这不是沈家河在顺着他的意思,而是他经过认真思考得出的结论,世上有多少事能比得到枕边人的大力支持更令人愉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是想等有百分百把握的时候出手,机会早就从手中溜走,这样的人很难有大出息。
方天林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若他没有任何依傍,他会走更稳妥的路子,但他现在有乾元族传承在手,要是还畏首畏尾,顾忌这顾忌那,这可就真有些说不过去。
两人都是行动派,商量好可能的应对方法之后,便乘马车去了安家。这次方天林找了个车夫驾车,好歹装装门面,免得连个门子都瞧不起。他自己不甚在乎,怎么着也得顾及下媳妇的面子,尽管沈家河貌似也不在乎这些。
沈家跟安家有过两回接触,只是每回都是跟陈管事谈事,到现在,他们连安家人的面都没见过,只知道陈管事的主子是安三老爷,帮沈家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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