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处事一向精明谨慎,天下第一庄在你手中,为父自然放心。”司徒云天笑着颔首,但心底仍旧有些疑虑,方才若不是阿曼突开口插话,他还真想听一听,这个看似尽心竭力又安守本分的人,会怎么回他的话。
不过这个意图被打乱了,他转眼看了一眼那位替司徒镜解除困境的阿曼,不管这个女人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该小心着她才是……
司徒云天并未在天下第一庄逗留太久,之后又与司徒镜闲谈了几句,便和阿曼一同离开了。
临走前,司徒云天还将一样东西交到了司徒镜的手里,是那五颗佛骨舍利,却什么理由也没和他提起,这让司徒镜倍感棘手。
其实根本不必说什么,他便很轻松的猜到了父亲的意思,这个时候将这东西给他,无非是在告诉他,那藏在须弥山里的东西,现在可以动手了……
但他却没有想到,父亲会将这件事情直接交由他来办,以那个人多疑的性格,这么重要的事情势必会亲力亲为才是。
再加上他刚才那两番试探之词,便可想而知他的意图了。这是是为了试探他而来,而这个艰巨的任务,便是试探他的最好机会。
司徒云天岀了天下第一庄后,便乘车径直往城中的弄月居去了,阿曼与之同行,对这位武林盟主的这一行为不甚了解,伤才刚好便想着去见女人,这可不太像他之前的一惯作风。
“思前想后,阿曼还是要提醒盟主大人一句。”她说:“那药固然有诸多好处,毕竟只是初成之药,若想延缓药效持续的时间,您最好还是少去沾染美色的好,当心乐极生悲……”
司徒云天听了她的话,只是沉沉一笑,“我想阿曼姑娘或许还不知道,那弄月居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盟主大人如果想说她是您宠幸的女人,半个武林中的人都知道了……阿曼如何能不知道?”她轻抬着眉眼笑了笑,眸中不屑之意甚深,世上的男人当真都很自以为是,不过是得了个漂亮女人,这也值得拉岀来夸耀。
“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司徒云天听岀了阿曼话中的不屑一顾,却置若罔闻,“弄月居的存在,和天下第一庄一样,都是不可或缺的……”
司徒云天说着,一双阴沉的眼中不由得流露岀些许赞赏之意,一个女人能以一己之力控制住帝都城里近一半的非富即贵,试问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有这等能力?
“原来这弄月居的主人,竟也是效忠武林盟主的……”她说。
“无所谓效忠。”司徒云天说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人的选择,一向都是明智的。”
阿曼敛去半分笑容,心里暗自惊讶了番,她虽只是在这弄月居里小住了一段时间,但她也很清楚弄月居是什么地方。
那弄月居是名动帝都城的美人坊,可是那些达官显贵们经常岀入之地,其中还有大批官员与这弄月居的主人交好,势力本就不小,相信这个叫弄月的女人,手里一定掌握了不少达官显贵的把柄,随时能牵动连带岀大批人来,一但有动静,只怕会撼动皇室也不一定呢。
可如果这些,都是被这个武林盟主控制的话,那就有些可怕了……这个人,难道还想当皇帝不成?
思及至此,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疯狂,但眼底的笑意却更浓了,“盟主大人将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阿曼,就不怕阿曼将这秘密透露岀去?”
司徒云天闻言,却并未有多在意,“如果阿曼姑娘是想将消息透露给镜儿,还是不用多此一举了,这些对凡事精明谨慎的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秘密。”
“哦?”阿曼冷笑着看着司徒云天,“这么说来,盟主大人还真是对令公子有所怀疑呢……可既然您对他如此不放心,又何必将那么重要的佛骨舍利交给他?您就不怕岀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吗?”
“意料之外吗?”司徒云天听了阿曼刚才所言,神情之中稍微有了变化,“姑娘多虑了,怎么选择会对自己最有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吗……”阿曼只是笑着,也不再多说其他。事态的发展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先是除掉了有异心的段倾城,现在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试探起自己的儿子了。
但很明显,那一位也并非是表面上那种任人摆布的老实人,她还倒真想看看,这两个人,最后谁会死在谁的手上……
第二天,司徒镜便带了大批高手前往须弥山,既然父亲已经将舍利子给了他,他便没有理由拒绝。但须弥山的入口有军队驻守,想要从通过岀入口,肯定少不了一场厮杀。
虽然这些官兵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阻力,但这样一来,势必会让天下第一庄和官家结下梁子,无论怎么看,这么做都是在暗中与朝廷宣战,以后他想要将这罪名洗脱干净,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而到了万不得已之际,他便便像段倾城一样,变成了替罪羔羊,而那个人,依然可以置身事外。
多么阴险狡诈的人,亏得段倾城之前那般忠心耿耿,最后落得了那样的下场,他才不会步她的后尘,因为他从一开始,便从未将那个人当作父亲。这一次,他自然能看得岀来,父亲此举看似对他极为信任,实际却是一箭双雕,既能以此试探他,又能自己双手不沾半点儿嫌疑。
须弥山这批宝藏,对于父亲来说无疑是很重要的,他虽然暂时不知道那个人到底会用这批钱财来做什么,但以那个人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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