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阳看了看时间,然后跟小周说,“不能老打扰人家,三大爷他们也不方便。那个黎夜安置好,你就去老宅把西边的那间屋子打扫了,除了打扫不要改变任何摆设,然后把他挪过去就行了。大门的钥匙在门东边六十厘米下面数三块砖的距离,有个小洞,摸出来就行了。室内的钥匙放在院子的大水缸后面的石头缝里,一摸就知道。”
小周目瞪口呆,不是说一共才生活了两年吗?而且是十几年前的事儿,怎么能知道的这么详细?更重要的是,刚刚他已经看了黎夜拿钥匙了,这么一对比,秦烈阳半点都没说错。
秦烈阳听他没答应,问他,“怎么了?黎夜你不用管他,把手机给他,我跟他说话,你去办,室内的被褥也买一套,我现在出发,大概五个小时后到。”
小周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怎么……怎么就跟过来了?可惜他哪里敢问啊,连忙把手机给黎夜,摸着车钥匙,准备找人干活了——没多少时间了。
秦烈阳本来也没想去,只是这两天没休息好,他的确需要休息一下。黎夜又不在家,冷冷清清的他也不想一个人睡,再说,提起那间土屋,他也有点想看看,好在最近公司没事,他倒是可以抽出空来,所以临时做了决定。
他一边拽了几件衣服塞到箱子里一边跟黎夜说话,“喝了多少?”
黎夜喝多有点话多,“三大爷酿的葡萄酒,甜滋滋的很好喝,我当饮料,多喝了几杯,上头了。三大爷教了我法子,可惜土屋院子里的葡萄树已经很老了,今年就剩下零星几串,做不了葡萄酒了。”他似乎又想起来什么,解释道,“那个葡萄树就是你种的那棵,你走的那年开始就结果了,特别甜,量也大,胖子一到夏天就来吃,可惜你都没吃到。我把那几串留着给你带回去啊。”
秦烈阳进了电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如今西装革履,哪里看得出来,他曾经是个穿着破t恤连水果都舍不得吃要自己种的穷小子。时光就这样不见了,他和黎夜都变了,也只有那个土屋里的东西没变。他说,“不用,我这就赶过去。”
黎夜挺惊讶的,“你要过来啊。”
秦烈阳嗯了一声,“晚上八点吧,应该能到。”他又问,“三大爷和六叔都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黎夜喝醉了酒,思维就没那么强,又被带拐了,立刻就忘了刚才的,开始回答这个问题,“三大爷还好,身体挺硬朗的,拽着我往他家走的时候,我都挣不开。他家还烧柴火呢,都是三大爷自己劈的,挺有劲儿的。就是记性不太好,六叔说他老忘事,今天买豆腐,又把酱油落在小卖部了。六叔身体小毛病多,老感冒,别的都还好,对了,脾气还是挺火爆的,三大爷忘了酱油,让他一顿好说……我小时候还一直以为三大爷更厉害些呢。”
秦烈阳嗯着,终于开了车门,奔着曾经的岁月,飞驰而去。
第61章
黎夜醉的不算厉害,秦烈阳陪他说话,一会儿就自己睡着了。等着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熟悉的说话声。
李婶子那个总也改不了的大嗓门正说着,“这孩子,一走好几年就知道打电话,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我也不知道,家里也提前没收拾,倒是跑到您这里喝醉了。等他醒了看我不说说他,我和他李叔天天想着他,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李大壮在一旁说她,“你小点声,正睡着呢。喝醉了睡不好吵醒了头疼。”
李婶声音倒是小下来了,只是又开始挖苦讽刺,“哎呦,你可是有经验了。三大爷您给评评理,原先吧,他天天跑车不在家,就盼着他能退休,家里有个男人,万事不慌啊。这两年胖子能干了,不用他爹出门跑车了,他终于在家落脚了,又开始喝酒了,还说什么年轻的时候跑车想喝不敢喝,老了要补上。现在就是个酒鬼,每天不来个三两睡不着觉。”
三大爷显然跟他们挺熟悉的,笑着说,“少喝点没事,别喝大了就行。”
李叔在一旁说,“我心里有数。就是闲着没事,总要消磨消磨,老兄弟们搬走的搬走,去世的去世,干活的干活,身边没几个人了,打牌都凑不起来,喝点酒自己玩。”
他一说这个,李婶就也不嘟囔了,叹口气说,“你说当年黎老弟要是活着,该多好。那夫妻俩都是多好的人啊,黎夜也不用这么辛苦,这些年都在外面打工。”
李叔就说她,“就不提点好的,没瞧见孩子挺好的,白净也不瘦,过得行。都得长成咱儿子那二百斤才算好啊,你不是还嫌弃他胖吗。”
李婶啐他一口,“男人就是粗心大意,胖点没受罪就行了,媳妇呢。你孙子都七岁了,胖子比黎夜只大三岁,胖子在黎夜的岁数,孩子都四岁了。黎夜都三十了,连个媳妇都没娶,好个头。他天天报喜不报忧的,谁知道过得怎么样?对了,黎耀怎么没跟着回来,那小子也不知道读完书了吗?可是把他哥拖累惨了,要是毕业了就好了,博士肯定能挣大钱,到时候黎夜就好过了,让他给他个盖房子娶媳妇。”
黎夜在屋子里听了半天,开始只是唏嘘,可说道黎耀的时候,难免难受,即便他说我们再没关系了,都挡不住一点——他窝囊啊。他花了他人生的二分之一供养出的弟弟,是个为了钱就让他死的白眼狼,只要一想到,他都是不能平静的。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李婶子耳朵尖,很快说,“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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