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见泽安然无事地迎来了举行祭典的这一天。至于某位村中流氓半夜闯入龙宫家却被警察捉走这件事,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无论暗地里有着怎样汹涌的浪潮,为了一年一度棉流祭而进行的盛大准备仍旧有条不紊地进行,孩子们则集中在学校礼堂玩耍。
有两人并未融入欢快的氛围,正并肩坐在村庄外沿的树下。他们已经停止了交谈,周遭的世界中只有寒蝉在聒噪。
“原来,昨天晚上,”圭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发生了这么不得了的事啊。礼奈竟然没有说……”
“家事如此混乱,恐怕难以启齿。幸好我机缘巧合地撞见了那一幕,否则,礼奈恐怕会将那女人杀掉。”士郎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从来都没有什么“机缘巧合”,自己也没有撞见阴谋。那件事,是archer告诉自己的。
被archer紧握手腕向前走去的记忆复苏了,连被对方过大力道引起的疼痛以及莫名的安心感也再度鲜明。
说起来,虽然archer已经不记得自己,却仿佛与自己相处得更好了一点?
所以说,虽然“卫宫士郎”的人生充满了苦涩,但希望与奇迹,也是存在的吧?
“欸……看你那患得患失的表情,难道是在想喜欢的人?”
“才不是!”士郎惊醒过来,“只是在考虑礼奈的事而已。总之,你对礼奈多照料一些吧。”
“这不用你说!只是,礼奈宁愿一人冒险也不向伙伴求救,难道是不相信大家吗?”圭一有点不满。
“她的确是不相信你们啊。”
“哈?”圭一抬高了声音。
“她亲口对我说的。礼奈无法相信其他人,而你……”士郎停下了。
自己并不是她期待的人——少女那时候是这样说的。但对方,确实是在期待着谁。
期待那个人原谅她犯下的错误,期待那个人将她从深渊中拉出来。
“这怎样都好,反正我没法抛下礼奈不管。接下来,就交给我好了。”
少年鲜有的认真语气令士郎一愣:“接下来?”
“是啊,没这么容易解决的。莫名其妙地怀疑伙伴,认为即便杀人也比温吞地什么都不做好,心结不被打开就无法解脱;我有过这样的经历,诗音也是。所以,礼奈多半还苦恼着呢。”说到这里,圭一带点情绪地瞪视士郎,“你承担了两次救世主的角色,这次也该轮到我了吧?”
真是惊人哪,这个本该当局者迷的少年,却在相似的事件中发觉了真相。士郎小心地问:“所以,不会心怀芥蒂?”
“当然不会啦,礼奈可是我的同伴。”
“即便是她差点杀人的事?”
“不是被你阻止了嘛。即便礼奈真的杀了那个坏女人,对于无法弥补的罪过,岂不是更应当原谅吗?”
“你还真是……”士郎不知该如何措辞,“相当温柔啊。”
“不如你啦。”圭一揶揄道,随即又正色起来,“总之,礼奈犯下的过错,没什么不可弥补,所以,也并非不可原谅。我先前伤害了礼奈,她不也轻松地谅解了我吗?”
对了,那个时候,圭一差点将少女的手弄脱臼。如果自己不在,说不定圭一会冲动地杀死少女。
“所以,会紧紧地拉住她吗?”士郎轻声问道。
“会永远拉着她呀。”圭一站了起来,“就算不幸是命中注定的,我也要反抗给你看!”
这样的迷之自信,如果archer也可以拥有就好了。这样作想,被少年积极态度所感染的士郎的士郎也微微笑了起来。
在两名少年交谈时,另一边的龙宫礼奈再度做出了惊人之举。
“雏见泽已经被致命的细菌笼罩了,所有人都感染了绝症。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发作,或许是自相残杀,或许是自行抓破喉管而死。现在,大家必须团结起来,逼迫警察或是知情势力交出疫苗才行。”
将半边身子探入门内的礼奈,朝向礼堂之内的众人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没人知道少女为何说出这些话,也没人知道这荒诞不经的言语便是真相。
因为这番话太难以置信,尽管礼奈摆出了异常认真的态度,大家也只当她在开玩笑。
“礼奈演得很像噢!如果谎言再靠谱一点,我大概真的会上当。”北条沙都子咯咯地笑着。
“我知道,礼奈家昨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魅音语重心长,“但也不要胡思乱想。坐下来向大家好好倾诉烦恼不好吗?”
“大家,不相信我吗?”礼奈轻轻地说,仍旧是惯常的娇俏语气。
然而,宛如晶亮的宝石坠入深海,明亮的光芒在少女蔚蓝的眼瞳中熄灭,继而被暗色吞噬。她轻舒手腕,拉住了跑到她面前的小孩子。
在这之后,被少女藏于门后的柴刀,架到了那孩子的脖颈上:“大家请到礼堂中央站好。如果不听话,可能会受伤噢?”
大厅内一片哗然,又在什么东西被柴刀劈砍粉碎后陷入死寂。
“我只是想拯救大家而已,但没时间解释了。”礼奈脸上是面具般无懈可击的温柔笑意,“总之,我不想大家因为绝症而发疯至死。相比起来,干脆的死法更让人容易接受,对吧?”
礼堂窗外,有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曾被人察觉的锐利视线,凝注在持刀少女被纱布层层包裹的脖颈上。
在那层遮掩下面,抓破的伤口恐怕正在流血,甚至已然溃烂不堪。
或许是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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