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些蝴蝶……什么来头?”晚上会发光的虫子我只知流萤,毕竟归梦谷里挺多的,但这“夜光蝶”却是平生仅见,也只能期许齐方朔见多识广,能为我解惑了。
“不知道。”对方干脆利落地抛下三个字,抬脚继续往前走,只是小心地绕过那些蝴蝶,并不靠近。
我紧紧跟在他身后,压低声音道:“会不会有毒?”
齐方朔没理我,我也渐渐习惯他不理我了,已经不需要他配合也能滔滔不绝说下去。
“如果没毒的话其实挺好看的,姑娘家家一定喜欢。我师姐就特别喜欢夏夜时观流萤,她还会根据流萤的数量和方位卜卦,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对着一只只数过来的……”说着说着,齐方朔又停了下来,这次我有准备,没撞上去。
“又怎么了?”我从他身后探头去看,一下子就僵住了。
在我们前方,有一大片生机勃勃的花田,花梗足有半人高,花型肖似扁竹花,而更令人啧啧称奇地是,每朵花都散发着紫色的幽光,花田上空不时有夜光蝶徘徊飞舞,构成一幅神奇的景象。
仔细一看,那些蝴蝶翅膀上的纹路,长得和花还挺像的,都是蓝紫色中间夹着一块淡黄色的斑点。
“绕过去。”齐方朔蹙着眉道。
我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这幅画面美得太过诡异,纵然没有给我万虫坑那样的恶心感,但背脊发凉的惊悚感是一点不少的。
我与齐方朔绕着花海慢慢走着,一直与蝴蝶和花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只是走着走着,我的意识就模糊了起来,只隐约记得自己情绪高涨,拉着齐方朔一个劲儿地傻笑,还把他扑到在地滚了好几圈。
我有点像喝醉酒的人,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想到什么做什么。
而齐方朔也和我差不多,我看他神色迷茫,冷峻的面容甚至泛起浅笑,就知道他也中招了。
“这位美人儿……我与你一见如故,投缘得很……要不要和我回家……做我娘子?”我将齐方朔压在身下,越看他越是顺眼,简直想要将他揉进身子里。
“……阿涅?”齐方朔迟疑地用手抚着我的脸颊。
阿涅是谁?
彼时我头脑混沌,思绪紊乱,也是管不了那么多细节了,很快便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
对方的银指套太过锋利,一不留神便在我脸上划开了一条浅浅的口子,就在右眼下面,痛得我“嘶”了一声。
我一下将他的手按在地上,笑道:“美人儿,你的爪子该好好磨磨了。”
他无辜地注视着我,忽然仰起上半身,轻柔地在我伤口处吹了吹。
“……还痛吗?”吹完他问我。
那种刺痛中混合酥麻的奇异感觉,轰地一声烧灭了我所有的理智,按着他的后脑勺,不顾一切地将唇印了上去。
我们像野兽一样翻滚着,撕扯着彼此的衣物,啃咬着对方裸露在外的肌肤,一路压断了无数草叶植物。
我简直不知道该拿身体深处那激烈的渴求如何是好。而就在我们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共同探索生命的大和谐之时,“哗啦”一声,冰冷的窒息感充斥着口鼻,我猛地推开齐方朔坐起身,发现自己全身湿透,正狼狈地坐在一条小溪里。
我马上去看齐方朔,发现他坐在不远处,也已经清醒了,正抚着额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看样子还真有毒。”我甩了甩昏胀的头从水里站起来,走到岸边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挤水,“哎呀吓死人了,也不知是那花还是蝴蝶有毒,竟能让人产生幻觉,好在我们滚着滚着滚进了溪水里,这才解了毒。”我见他还是一脸懵逼,宽慰道,“侯爷……不必挂怀,今日之事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其实我也觉得尴尬,但这种事又不是我的错,占便宜那也是彼此彼此,我占了他的他也占了我的,两不相欠,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这才抬起头看向我,神色间有些阴冷:“今日之事若有他人知晓,我定不饶你。”
我抖了抖,竟觉得他是真的动了杀意的。
只是他这样在意,到底是因为和一个大男人亲热了觉得丢面子,还是为了那声无意识的“阿涅”?
第九章
因为怕再中招,我与齐方朔当晚干脆便在溪边宿下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被鸟鸣声吵醒,睁眼的时候发现齐方朔背对着我面向花海,站着一动不动,仿若静止。
我猛地起身,冲他大喊:“齐方朔!”
我怕他又不知不觉被那些诡异的花和蝴蝶迷住,陷在幻觉里出不来,但没想到的是他听到我的呼喊很快转过身,接着一招手,瞧那意思是让我也过去。
我看他样子不似作伪,不过安全起见,还是从怀里掏出齐方朔的里衣在溪边沾了水蒙在脸上。
齐方朔没有对我的行为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在扫过我脸上那块巾子时多停留了片刻。
而很快我就知道他如此淡定站在花海前而没有中招的原因了,那些花重新成了花苞状,蝴蝶也不见踪影。
“这些花应该只在夜晚盛开,白天当可安然通过。”说罢他举步就走向花海,我拦都来不及。
我看他径直穿过花海,丝毫不见迟疑,边走边踏出一条小径来,一咬牙也只好跟了上去。
直到完全走出花海,并且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确认不会再有问题,我这才摘下脸上的布料,叠了叠又给塞回怀里了。
“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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