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不是我说你,你那侍寝的五姑娘又不会说话,受了委屈还不是只能忍着,谁知道你真行假行呢!要不咱哥儿几个凑凑份子,送你去戴金路按摩店找个真姑娘点评点评?”赵军说完,直接躲到沈秦天背后去了,众人大笑。
戴金路是省城的洗浴一条街,每到冬天真是生意火爆,大家都不爱在家里凉飕飕地洗澡,喜欢到澡堂子里去,又暖和又热闹。
坊间传言大多从那里发源:谁家的丈夫在外头有人,谁家老太太藏着祖传的金条不给媳妇,谁家闺女前天裙子没拉好露出内裤了…没有澡堂子里打听不到的。
近年来个别澡堂推出了按摩服务,后来又隔出几个单间来,客人进去后关门上锁,玻璃也是磨砂的,说是为了不泄露客人隐私。到公共澡堂里的还怕隐私?谁都知道那里面干啥勾当的。
“带坏青少年了啊!”孙瑞抬脚也踢不到赵军,气得哇哇叫。不是他腿功没练好,大家开玩笑而已,他没打算真踢。
陈焕一眼看见青少年林蔚然在一边发窘,打算把林蔚然也拖下水:“就是,我们小林林还没成年好不好!”
“哟,还不到十八呐?”赵军知道陈焕的意思,马上接过话来。
“嗯,我八月的生日。”林蔚然老实回答。
“哦,没到十八,那…也是养着个五姑娘?”赵军说完,陈焕他们几个大笑。赵军觉得躲在沈秦天背后也不安全,再把刘阳兵也拉过来挡在前面。
林蔚然自然明白五姑娘就是自己的手,他又不是刚发育的小男生啥都不懂,虽然他是寝室里年纪最小的,但他的生理需求同样旺盛,隔几天就自己解决一下。
其实林蔚然特想顺口说一句:“干嘛非得是五姑娘啊,四姑娘不也挺好么。”但他觉得自己和大家认识不久还没那么熟,说话做事不能太放开了,保持形象要紧,闷骚嘛。
于是他就那么拿着范儿,脸红红的,站着没说话。倒是陈焕临阵倒戈,和孙瑞左右合围,把赵军抓了出来按在桌子上,刘阳兵上去挠他痒痒肉。
沈秦天在一边看着林蔚然,心里推测着他的反应几分真几分假:这么帅,没有女朋友?
他们在宿舍里几个闹得欢,却不知文缘差点出事儿。
省院食堂后面有个小菜园,还有口老井,食堂管理员老何两口子平时种点香菜辣椒小葱,兴致高的时候老何还用老井水自己做豆腐,于是生态环保的小葱拌豆腐是省院食堂很抢手的一道菜,每人限量一份。
今晚老何正在磨黄豆呢,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在墙边徘徊,老何拎着擀面杖就冲了过去,老何的老婆也扯着嗓子叫“抓贼”。
文缘是武生,去年因饰演《昭君出塞》中有多个高难度翻滚动作的马童而获全省优秀表演奖,该戏有“唱死昭君、累死王龙、翻死马童”之称,可见表演难度之大。
文缘当然不能被老何的擀面杖打到,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但他听着风声,轻轻松松一只手就接住了兵器,还潇洒地顺手舞了两下。
但他无法阻止何阿姨的大嗓门,眼睁睁看着远处保卫室的大门洞开,几个保安冲了出来。
“没事儿没事儿了,兄弟们不好意思啊,是老哥哥脑子不好使了,”老何此时看清楚了是院里的小伙子,于是赶紧替他遮掩:“下午和文缘说好了给他一点小葱种子,没想到他这会儿才来拿,他也不带个手电筒,我眼花没认出来。”
保安科的几个人仔细看了文缘的脸,确认了身份,教育了几句,又接过老何递来的烟,这才拿着电棍走了。
文缘坐在老何的屋内,把何阿姨递来的面饼吃了半个,总算平静下来。
“你这孩子大半夜的翻墙多危险!”老何问明白了文缘要去干啥,想想也后怕。上周菜园里新砌了个池子,剩下的水泥都糊墙头了,上面插满了玻璃碎片。搞文艺的划坏了脸可怎么能行!
文缘耷拉着脑袋。他真不知道现在墙头上有玻璃,以前他偶尔翻过几次墙,本以为轻车熟路呢。
“下次要出去,和你何叔说一声,听见没?”老何真的抓了一把小葱种子,用纸包了,递给文缘:“只要你们能瞒过宿管科,我肯定不会去院领导那里告发。”
文缘盯着老何看了一阵子,确信老何说的是真话。老何平常就很关心院里的演员,每次有演出的时候,老何都会提前准备蛋白质较高的食物,演出完毕,肚子饿了的演员还可以到食堂来吃他现煮的炸酱面。
看着文缘走出去,老何叹口气:谁不是从血气方刚的年纪过来的。这些年轻人也真不容易,院里一直没有房子分给他们,甚至有一个结婚证都拿了,也只能继续住宿舍里。
这么一闹腾,文缘哪还敢出去,明天保卫科肯定会去宿管科那里查询,自己不在的话不是惨了。
话说真不能怪文缘胆小,省院对未经领导同意的夜不归宿有着极其严格的处罚,抓到第一次全院通报并禁演半年,抓到第二次直接开除并登记入档案。
文缘不能没有工作,他自己要结婚不说,下头还有两个弟妹在读书要学费呢!
之前说过省院的宿管科规定有长长的几大页纸,其实不是院领导吃饱饭没事干要琢磨这么多条条框框出来,真是不得已啊。话说起来有点长,这也是省院言派老生朱宴泓的一处陈年旧伤。
当时林蔚然初试结束,院领导们不是讨论么,书记看了推荐信说这孩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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