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跟你要钱,前几天他是不是又从你那拿走五百块钱?”
邢战听到她们的对话,冲收银台喊:“你又给那人渣钱了?你嫌钱多下个月工资不发了!”
蒋玲委屈地撇了撇嘴。
对于蒋玲和她男友,周围的人劝也劝过骂也骂过,可她还是执迷不悟,邢战气不过,一上火话就重:“他要是个器大活好的小白脸也就算了,长得那副挫样我估计他最多一分钟你图他什么?”
“战哥,你别说了……”蒋玲的眼睛红了。
“你钱多的没地方花是吧?你当你富婆吗?你那么喜欢包养人你可以来包养我啊!反正我缺钱!”
宫牧闻言斜了邢战一眼。
蒋玲被他说得快哭了:“其实我有时候恨不得跟他一去死!”
邢战更气了:“你脑子没问题吧?为什么你要为了一个人渣赔上自己的命啊?你爹妈生你就是为了给人糟蹋的?”
另外两个小妹看不过去。
“好啦,战哥你别说她了。”
“就是啊,人家阿玲都要哭了。”
邢战觉得自己气得快犯心脏病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一边气着一边哭着,忽然冲进来一个穿格子衬衫背双肩包的年轻人。
他不像别的客人一样进门先找座位坐,而是直接冲到收银台,抓住蒋玲的胳膊:“这位小姐,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蒋玲本就情绪不好,被他一说更是吓得连连后退。
年轻人几乎要越过收银台:“我说真的,小姐你要相信我,你现在很不对劲!”
“喂!你哪里来的?”邢战出手了,几步跨到收银台,抓住年轻人的后襟,“是来喝茶的吗?不是的就出去!别想在我这捣乱!”
毕竟是个古玩市场,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来故弄玄虚,但干这一行的都知道,哪有那么多大师,多是装神弄鬼沽名钓誉之辈,受骗上当的也多是愚昧无知的人。
“哎哎,别拽我!”年轻人手伸到背后想去抓邢战,“我没捣乱!是真的!这位小姐真的状态不太好!”
“哭成这样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状态不好,还要你说?”邢战把他丢出茶坊,“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做神棍?”
年轻人还要再争辩,猛地看见邢战背后的宫牧。
说是看见宫牧也不准确,在他眼里就看见邢战身后红彤彤一片。
“你你你!”年轻人指着邢战大叫。
邢战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什么你?没礼貌!”
“怎么会这样?太惊人了!太不可思议了!不行,我要再看看清楚!”年轻人慌慌张张地脱下背包,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一瓶眼药水。他仰头滴了几滴,再看邢战,依然是什么都看不清,只见一团浓烈炽热的火焰,几乎要将人吞噬。这回他更疯了:“怎么可能!没有道理啊!这不科学!”
邢战黑着脸,又把疯疯癫癫的年轻人往外拽了几步:“快走吧,别影响我做生意。”
“我是来喝茶的!你怎么能把客人往外赶呢?”年轻人狡辩。
“喝茶?”
“对……喝茶……”年轻人战战兢兢贴着门边溜进水月人家,找了个不起眼的座位。
邢战跟进去,抱着双臂往他身边一站:“行,那请问你要喝点什么?”
年轻人在他的威慑下往里缩了缩:“随、随便……”
进人店里还说随便的,邢战第一次遇到这种客人,大手一挥:“给这位先生拿最贵的。”
最精致的茶点端上桌,年轻人哭丧着脸,可还是不甘心地往邢战身边那团红雾瞥。
邢战又瞪了他几眼,背过身去对宫牧道:“今天晚上我们去吕卫那把镜子拿走,免得又引到恶鬼伤害别人,最好是毁了,这种脏东西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宫牧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当晚,邢战又去了吕卫住的小区。
已是午夜时分,小区里无人走动,天上暗无星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邢战凭着记忆摸索到吕卫那幢楼。与他高大的身躯形成反差,他的脚步很轻,或者说他能够将脚步声放到很轻,轻到几乎无法察觉,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找到吕卫的家,在门口那堆杂物里翻找,但没想到找了半天,那面镜子不见了。
邢战的心沉了沉:“找不到了,我明明塞在这个箱子下面的。”
宫牧拧着眉,释放出一些灵力,但丝毫感受不到这堆东西里有污秽之物:“确实不在了。”
“难道被人拿走了?”邢战几乎将杂物兜底翻了一遍,扬起阵阵灰尘。
“别找了,会被人发现的。”
邢战心焦,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被心怀不轨的人拿去做恶就麻烦了。
“算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宫牧劝道。
邢战恼火地踢了踢箱子,无奈之下只能先离开再做打算。
究竟是谁拿走了镜子?
是吕卫?如果是他,凭他脾气,八成会来找自己算账,但是并没有。但邢战宁可是吕卫,如果是旁的什么人,这邪物不知道会流到何处,不论是识货的还是不识货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正低头思索着,黑暗中一个黑衣人与邢战擦肩而过。
邢战不经意地余光一瞟,一股凉意涌上心头:这人的脸上带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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