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沅疑惑的表情取悦了王乐天,他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堪宝。”
“堪宝?”冯沅眸色深沉的看着富二代,你是不是游戏打疯魔了?旁边的许慕也跟着竖起耳朵,他好歹也是个挂名的符箓派后裔,道家还有第五支?
“哥们,记得咱们当初必修的那门建筑风水学吧?即便到现在,阳宅阴宅,也都避不开风水这回事。风水风水,讲究的就是藏风聚水,水动风生,风生水起。古人为了风水,可是无所不用其极,手段极多,制重器置吉位以聚生气,只是其中之一。现在老爷子他们这些做生意的,特别追捧这种在风水宝地压过上千年的东西,就为它聚生气,带财,福泽子孙。所谓的堪宝道人,专门负责去各地寻找这些古人制作的重器或者珍宝,找到一块,至少也得卖七八十万。”
这么赚钱!看来做道士很有钱途!
许慕的眼睛霎时间亮得跟灯泡似的,炯炯有神的盯着王乐天,希望他再多介绍点堪宝道士的消息。
冯沅不赞同的说,“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如果真是聚气的重器,想在这种绵延千多年的地方取宝,破风水局的代价肯定不小。”
王乐天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所以才有了堪宝的道人嘛,艺高人胆大。不过,他们这行有个“三不入”的规矩,阴宅不入,未泄之局不入,还有个是什么我忘了。总之,是怕遭天谴,损福祉。至于真假,不相信拍卖会的,还可以花钱直接派人跟着道士去堪宝。”
他虽然说得咋咋呼呼头头是道,脸上的表情却表明自己也并不完全相信,风水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个心理慰藉。
“哎,哥们,你真不觉得这玩意有点眼熟么?”王乐天不甘心的又把玉璜往冯沅面前推了推。
冯沅垂下眼睑,表情淡淡的,“眼熟?”
“对啊,虽然形状不一样,但是我总觉得它和当初我们在那个山洞里看到的两件玉器很像,所以才想拿给你看看。可惜那两件已经毁了,不然就能对比下。”王乐天遗憾的说,“说不定我们砸碎了一千多万呢。”
冯沅淡定的喝了口柠檬水,眼角微垂,“按照周礼的记载,古人以玉作六器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所以这东西全套应该是六个,如果说这块玉璜和当初我们看到的玉璧和玉琮是一套,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真有一套的话,那就是说可能还有三件?我要是能给老爷子找一块回去,他肯定高兴。”
“你确定还想再去那种山洞?”冯沅白了王乐天一眼。
“绝对不想!”王乐天斩钉截铁的摇摇头,又犹豫着道,“我是觉得可以雇那些堪宝道人去看看。”
“省省吧,老实看好你现在手上的生意,你们家老爷子就比什么都开心了。”
“山洞?什么山洞?”许慕顿住正准备挟沙拉的筷子,好奇的插话。
“这故事讲起来可就长了,当初要不是阿沅,我非死在那个山洞里不可。”王乐天收起玉璜,倒苦水般的打开话匣子,“两年前的五一节,我们篮球社的几个同学约了一块去黄山爬野峰,我……”
“因为他太重,把登山绳坠断了,连累我一块儿摔到山洞里,后来被我背出来才没饿死在那。”冯沅云淡风轻的挟着几块煎好的鹅肝摆到干面包上吸油,简明扼要的把事情整理了一遍。
许慕惊愕的看着冯沅,还有这么惊险的事?
王乐天不服气的道,“哥们,不对啊,我这体重还叫重?身高一八二,体重一百六,我这是标准身材!”
“你体重一百六,你当时的背包呢?就差没把你那辆玛莎拉蒂塞里头了!”
王乐天:………………
“怕家里担心,所以没跟家里说,你可别跟我妈说漏嘴。”冯沅拍拍许慕的脑袋,把自己那份鹅肝推过去“贿赂”他。
许慕小动物样的乖乖点头,故作惶恐的做了个闭嘴拉上拉链的动作,逗得王乐天乐不可支。
三人边吃边聊,一直吃到九点半才结束。王乐天似乎还没聊够,死活要拉着冯沅去酒吧街坐坐,无奈的冯沅只得塞给许慕一百块钱,嘱咐他打的回家。
许慕这种抠门的性子,哪里舍得打的。
他站在料理店门口蹭着wifi用电子地图查了查路线,公交最起码得转两次,七号线地铁可以直达,但走到最近的七号线地铁站需要步行将近一公里,比较过费用后,许慕当即决定去坐地铁。
走过三个路口,街面陡然冷清起来,气温似乎都跟着下降了好几度,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许慕搓搓胳膊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脚下加快速度,前面的地下通道应该能直通地铁站,进去应该就暖和了。
十来米宽的地下通道里空荡荡的,只有个蓬头垢面流浪汉样的人跪伏在地面上乞讨。
没有行人,壁灯也坏了两盏,照在灰黑色的墙壁上,涂抹出奇形怪状的影子。许慕没打算给钱,便远远避开那人,靠着另一边的墙壁往前走。
寂静之下,他的脚步声格外响亮。
走了几步,许慕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那流浪汉虽然跪伏在地上,面对的却不是通道这边,而是墙壁!而且一直在用手指叩击地面,念念有词,他身畔还用粉笔之类的东西画着个诡异的六角状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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