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宫中后,徐福却未能马上同嬴政一起洗漱休息。
有内侍跪在徐福的跟前,道:“姜游先生言及此事需徐奉常帮忙……”
徐福丝毫没有犹豫,带上同样没来得及休息的蒹葭,便匆匆过去了。
嬴政虽然心中略略不满,但是想到众人这样忙碌,都是为了秦国上下的安危,于是嬴政也干脆令人去将未来得及处理的政务拿来了。
这头徐福进了屋,姜游披头散发,模样狼狈地将他叫了过去,“我有了个新药方……”姜游嗓音嘶哑道,同时脸上涌动着狂热之色。
徐福接过他手中的绢布看了看,徐福并不能全然看懂,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强迫熏陶,徐福也大概知晓其中用了什么药物,各自又有何原理。
姜游揉了揉太阳穴,神色疲累,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他随手指了指另一面的药柜,“我不行了,你去取药,捣碎,熬制。”
旁边有人主动上前,殷勤道:“姜先生,不如我等来……”
“不必。”姜游直接拒绝了,他看着徐福,“你去,我信你。”
徐福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绢布握在手中。
姜游拉了个软垫到身前来,也不顾那是平日里坐的地方,直接就倒上去休息了,他眼睛一闭上,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中。可见他已经疲累到极点,几乎是强撑着等徐福来的了。
其他侍医叹了口气,只能暂时退下。其实他们也并不姜游累得轻,既然姜游不要他们插手,他们也就乐得跟着休息一回了。于是很快,小小的屋子里倒是睡了不少的人。
徐福扫了他们一眼,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都是为了能够让人活下去。怪不得会有人说,医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了。
徐福按照绢布上的记载,开始了找草药的历程,开始之前,他还没忘记嘱咐内侍一声,令他回去告知嬴政,自己恐怕入夜后不会回寝宫了。
内侍苦着脸回去报告了。然后徐福便全身心地投入了找草药之中。
时间飞逝,待到徐福将所有的药材都找齐了时,他已经四肢都有些酸痛了。他在屋子里找了一会儿,又遍寻不得捣药槽,于是只能干脆将蒹葭叫到跟前来。
蒹葭已经困得哈欠连连了,但他还是十分敬业地牢牢抱着怀中的小鼎,靠在门框边上动也不动。
徐福拿走了他手中的鼎,然后将草药塞了进去,命蒹葭和另外一名内侍帮着自己一同捣药,也幸好他有三个小鼎,此时捣药倒是节省了不少时间。
等他们完成最后的工序,将药熬制出来,倒进容器中后,天边已经隐隐泛着一抹白了。
天要亮了……
徐福松了一口气。
那口支撑着他的气松掉以后,徐福便也和姜游一样,恨不得马上倒在地上,舒舒服服地睡个酣畅淋漓的觉,那才叫好。
他将药搁置在桌案上,蒹葭起身去推开了屋门,门外守着的内侍猛地惊醒过来,忙躬身道:“徐奉常可是要回了?”
“嗯。”徐福疲倦地眨了眨眼,眼底还泛着泪光。那是因为太过困倦而分泌出的生理盐水在作怪。
一双大手突然伸来,将徐福搂入了怀中,原本视线模糊的徐福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正要挣扎,却突地嗅见了鼻间熟悉的味道。他抬起头来,因为那人将他抱得太紧,他只能瞥见那人的下巴。
……是嬴政。
心中顿时安稳了许多,徐福又眨了眨眼,遂安心地靠在嬴政的怀中,闭了闭眼,卸去全身力道,让自己放松了下来。
嬴政方才瞥见了徐福眼底的泪光,他可不知那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那一眼只让他觉得,心中再如何坚硬的地方,都被瞬间化作了水般柔软,直教他忍不住想要将徐福搂得更紧,恨不得一辈子都将徐福护在掌心,连那过分灼热的日光也不让他见上半分。
嬴政拥着他转身往外走,宫人们哪怕瞧见了这一幕,也都是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多打量一眼。
倒是蒹葭望着二人无比和谐的背影,心底隐隐涌起了些失落。
蒹葭忍不住低声嘟哝道:“不想回府……”回去若是那老管家还问他龙阳君去哪里了,他便告诉老管家,是龙阳君太人渣,把自己给抛弃了……嗯!没错就是这样!蒹葭顿时找到了依仗,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终于找到了这般完美的借口!
都是龙阳君的错呢……
屋子里姜游被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瞥一眼徐福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抚了抚胸口,喃喃道:“许久不见郑姬了……”他端起旁边盛着药汁的容器,将其他侍医都叫醒,一行人没有耽搁,将那些药汁分一分,迅速带着出宫去了。
这药成不成,可都看今日了!
众人的脸上都涌动着激动之情。
……
徐福回到宫殿中后,便和嬴政相拥着,一同在床榻上好生休息了大半天。
这一日嬴政没有上朝,而奉常寺中的人也丝毫没有好奇徐福为何没有来当值。
这一日奉常寺中人随意走出去,都很有可能被人小心地问起,那徐奉常是个何样的人,那徐奉常是不是本事特别厉害,徐奉常会跟我们一样吃饭喝水吗云云……
若是换在现代,那么奉常寺中人就会知道,安在这些人头上的有一个名词,那就是“脑残米分”啊。
徐福如此修养了几日,天气倒是不如从前那样炎热了,徐福抱着记载巫术的古籍,坐在窗边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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