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我又问了一下劳拉退房的时间,得知劳拉是在一个半小时之前退房出发。
我连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关机状态。看来她是铁了心要上山,谁劝都没用。
为了快点追上她,我们尽可能的加快行进速度,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月牙湖。
一路上都没见劳拉的影子,我们也就顾不上享用午餐了。我在最前方开路,当先钻进希夏邦马峰下的灌木林带。
因为常年无人进入,灌木林中的地形极为复杂,不过并不算太难走。越过灌木林之后,道路愈显崎岖,空气也开始冷了下来。
在冰川气候的影响下,山坡上光秃秃的,什么植被都没有。我们捡了几条好走的道路上山,很快就到了冰塔区。
冰塔区又被称为“冰晶园林”区,是希夏邦马峰上最出名的奇景之一,看到冰塔的存在就证明我们身处的海拔至少达到了5000米。
从5000米到5800米,是一段天堑鸿沟一样的距离,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距离。这段区域被诸多由千年玄冰构成的冰塔占据。这些冰塔晶莹如玉,形状大小不一,几乎占据了整座雪山的山腰。
冰塔区之间遍布大小不一的冰缝,攀爬于此的人随便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掉进冰缝里,并且永远没有爬上来的可能。
而这些神出鬼没的冰缝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那些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闹情绪”的冰塔。在攀爬的过程中,只要有任何一个冰塔倒塌断裂,都有可能引发冰裂、雪崩等一系列连锁反应,将企图征服这座大山的人永远埋葬。
我们战战兢兢地走在冰塔间。为了保险起见,我总是打头阵,有一些非常难走的地方我只能借助攀山镐爬上去,然后扔下绳索让友哥和张三贱攀爬。
在低温、低压的严酷环境下,我们越爬越高,抬头看时,头顶的雪山越来越近了。
到了一个冰台上,我和友哥一起将张三贱拉了上来。
张三贱喘得不行了,我们只好就地休息一会。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张三贱的贼目鼠眼又亮了起来,指着我背后说:“咦,那里有几个脚印,是不是劳拉的脚印?”
我回头看时,见两座冰塔之间的小路上确实有几块凹下去的脚印。不过我觉得那些脚印有点偏大,并不像是劳拉的脚印。而且我们脚下都是巨大无比的冰块,就算劳拉全副武装总重量也不过是一百来斤,绝难在这些经千年沉积的冰层上留下痕迹。
虽然明知道不是劳拉的脚印,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上前查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那些痕迹确实是脚印,而且与人类的脚印非常类似。不同的是:那脚印非常大,远远超过正常脚印的大小,长度有四十厘米以上,宽度接近二十厘米。这种尺寸不像是脚的尺寸,反而更像是电脑键盘的尺寸,还是那种大号的键盘。
最让我惊讶的不只是脚丫的尺寸。根据脚印的痕迹看来,那一双大脚根本没穿鞋子,脚印上的脚趾形状清晰可见。虽然也是五根脚趾,但拇指却很大的向外张开,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掌。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脑海中拼命搜索所有关于喜马拉雅山的传说。
这时,张三贱和友哥也凑了上来。俩人先是一阵惊呼,随后全然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友哥才问我:“老林,你不是学藏学了吗?你能告诉这玩意到底是啥吗?”
“这可能是耶提的脚印。”我说。
“耶提?那是什么东西?”张三贱问道。
我正要回答,忽然听到耳侧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
“什么声音?”我警觉地转过身去,立刻感到一阵严酷的冰风迎面拍来,吹得我竟难以在冰面立足。
我们三人相互扶持之下,只见一架黑色的直升飞机从山后飞了过来,直接飞向我们三人所在的位置。
看到飞机,张三贱面露喜色:“嘿!搜救飞机!有人来救我们了!”
“救你个头啊!”友哥拍了一下张三贱的脑袋,又不得不拉住张三贱的手臂以稳住身形,在飞机越来越大的噪音下,对张三贱喊道:“咱们又没打求救电话,哪来的搜救飞机?”
在螺旋桨搅动的狂风之下,我们三人互相扶持着站在冰台上。
我满以为这直升机只会从我们头顶掠过,却不料飞机稳稳地悬停在我们头顶,随后竟坠下来四根绳索。
就在我还没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的瞬间,四名穿着雪地迷彩服手拿m4a1冲锋枪的士兵已从绳索上缒了下来,稳稳落在冰台上。
“不许动!手放在手顶!”一名士兵厉声喝道,说的竟然是英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我们三个人都始料未及的,我的右手本已经按在唐刀刀柄上,但m4a1的红外线瞄准器早已经打在我们身上。
我知道负隅顽抗肯定死的很惨,只好听凭吩咐,将双手放在头顶。
从直升飞机上接连下来十一名穿雪地装的士兵,最后一人单独缒下来,竟是一名戴着贝雷帽的老外。
这老外满头金毛,是个独眼龙。巨大的鹰钩鼻几乎霸占了他小半张脸,一张血盆大口丑恶无比,露出近乎狰狞的邪笑。
“你~们~好~”他用蹩脚的中文说。似乎是想在我们面前秀一下中文,却没想到他那可笑的语气和滑稽的表情直接逗笑了我们。
“说英语吧,我们听得懂。”友哥用英语说道,态度竟似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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