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忙嘛。”陈川笑了两声准备糊弄过去。
“忙也不能不打电话啊。”母亲有些埋怨。
陈川知道他妈不会无缘无故找他的:“妈,有什么事吗?”
母亲在电话那头顿了顿,欲言又止地道:“小川,你爸他出事了,你那还有多少钱?”
陈川听到这话抓狂了:“他又去赌了吗,你怎么不拦着他一点?”
“拦不住啊,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不过他说了,就这最后一次了,以后再出去赌,就把自己手给剁了。”
陈川说:“他都保证过多少次了,他倒是真剁啊,别总是嘴上说说。”
“小川,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爸。”母亲的声音很无奈。
陈川一阵沉默,他道:“我知道了,不过我刚交了房租,手上真没多少钱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有多少就拿多少吧,其他的我们自己想办法。”母亲很是愧疚。
陈川挂了电话,看了眼余额宝里的余额,他才刚毕业没多久,这些钱平时都是他一分一毫地从嘴里抠下来的。虽然这些钱在帝都连一个平方都买不起,但这都是他的心血,他叹了口气,给自己留下了今天意外赚到的那笔钱,余额宝里一分不留地都转到了母亲的账户,反正这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要靠你们自己照顾自己了。
☆、第一次失业
坐了整整一夜的陈川迈着颤巍巍的步子走出了麦当劳,他一夜没睡着,头昏脑胀,腰酸背疼。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头顶的太阳却没有一点温度,西北风“呼呼”地吹着,他裹紧身上的衣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咳咳咳……”被这冷风一刺激,他又咳嗽了起来,咳嗽得他连腰都直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陈川自从知道自己得了肺癌,他咳嗽得更厉害了,几次都差点把肺叶都咳出来。看这情形,他还是得赶紧找个住的地方休息休息,不然自己迟早得死在大马路上。
这么冷的天去睡桥洞已经不合适了,经济窘迫的陈川就在附近找了一间地下室,房租很便宜,一个月才三百,陈川豪爽地交了三月房租和押金。
等到他正式住进去之后,就有点后悔了,地下室阴暗潮湿不说,整层地下只有一间厕所,才是冬天就已经散发出阵阵恶臭,就这环境还不如去睡桥洞呢。陈川皱着眉头掏出钥匙开门,就在这时他的新邻居,一个矮胖的秃顶男青年回来了。
秃顶男手里拎着一塑料袋的方便面,看着陈川拖着大包小包,他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从上到下把陈川打量个遍,那种眼神像是直接看到人的luo体一般:“帅哥,刚搬来的啊。”
“是,是啊。”陈川一个大老爷们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他干笑了两声,赶紧开了门钻了进去。
锁上门后,他又听到秃顶男在门背后大声说着:“帅哥,吃饭了没啊,哥哥请你出去吃个饭,就当庆祝我们能这么有缘,茫茫人海中不仅相遇,还成了邻居。”
陈川抵着门喊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已经吃过了。”
等听到隔壁“砰”地一声门响后,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被男人这么盯着的感觉真是难于言状的恶心。他望着这间狭窄的只能容得下一张床的房间,连个暖气也没有,寒气从地底冒出,他又是一阵咳嗽。
整理好东西的陈川给自己烧上了一壶水,然后抱着杯子裹着被子窝在穿上用手机找工作。
就在昨天那场自杀未遂之后,他发现原来自己对生命还是留有眷恋的,老天虽然对他不公,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他还年轻,一定能在病情加重之前攒够看病的钱,所以当下之急,是找到一份能赚钱的工作,最好是能赚大钱的那种。
可是这地下室里的信号也太差了,陈川刷了好久才投了几份简历出去,再一看流量都超标了。为了避免手机欠费停机,他只好暂时停止了广撒网的计划。
在漫长的两天等待后,却只有一家公司约了陈川去面试。那是一家网络工作室,正在招聘记者,对应聘者什么要求也没有,但也没注明具体薪资。
陈川按照上面给的地址,找了好久,才终于在一个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居民楼里找到了这家工作室。满是斑点的墙面、破旧的几张办公桌,满屋子的霉味,看这环境也就比他的地下室稍微强上那么一点。
“陈川,是嘛?”一个中年男人装模作样地翻着她的简历,除了他之外,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去年毕业的?”
“是啊。”陈川害怕自己进了传销的老窝,他乌溜溜的眼睛不住地转动着,就怕从角落里出现一堆人把他扣住不放。
中年男人也意识到自己确实像个骗子,他不自在地整理了下领带,咳嗽了一声道:“我这虽然破了那么一点,但目前这个阶段呢,只是工作室的起步期,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等我们真正发展起来了,你将会是元老级人物。”
“这地方能不能发展起来还真难说。”陈川撇了撇嘴,在内心腹诽道。
中年人见陈川怀疑的目光,掏出他的记者证:“你别看我现在这副样子,我以前可是新都娱乐的主编,后来出了那么一点事才出来单干,你要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唯一有前途的就是网络业和娱乐业,而我们公司正好跟两者都挂钩,前景可是不容小视的,你一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要技术没技术,要经验没经验,眼光还是要踏实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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